自從嚐過了這情愛的滋味,樓蘭弋倒是有些食髓知味,以至於欲罷不能。
可畢竟,還要念著夫人身子,不能日日如此。
樓蘭弋自認自己有分寸,的確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栽倒在了一隻漂亮狐狸的身上。
這小家夥每日的生活很簡單。
吃飽了睡覺,睡醒了看書。
這書呢有時候正經,是些有趣有用的小法術,有時候不正經,是些人設各不同的話本子。
小狐狸有時候看得興起,捂著嘴偷笑,坐在高凳上,搖晃著雙腿。
樓蘭弋就在不遠處處理族中事務,時不時抬眼看她一瞬,見她那的小模樣,便忍不住彎起唇角。
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因為她而多了些趣味。
她喜歡吃的那些點心與菜肴,他也和她一起嚐過。
以往吃著沒什麼感覺,可與她一起,竟生生品出些甜蜜的滋味。
小狐狸吃飽了,便想上榻睡覺,卻被一雙大手攬住,“夫人怎麼吃了就睡?和小豬一樣。”
樓蘭弋言語間皆是寵溺與笑意,“先消消食吧。”
“才不是小豬!”
秋泠怒目而視,眼底滿是嬌嗔,“若我是小豬,早就被別人吃了!”
樓蘭弋很想笑,自己的娘子經常會說些很好玩的話語,實在是可愛得緊。
他抬手,揉了揉秋泠的臉蛋,“好,娘子才不是小豬呢。”
“那是什麼?”
秋泠揚著小臉,話本放在榻上,“夫君怎麼不說話?看著我做什麼?”
樓蘭弋瞳眸熠熠,淡金色的,平日裏顯得無半分情緒,可現下,其中的情意,卻看得分明。
“娘子是明珠。”
秋泠耳朵一立,雙眼含光,“是話本上寫的掌上明珠嗎?”
樓蘭弋緩緩搖頭,“不是。”
秋泠抬手打了他一下,似有嗔怪之意,“切!那是什麼?”
他湊近了她,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耳側,惹來秋泠一陣輕顫。
“是我的心中明珠。”
樓蘭弋微張了唇,輕輕在她裸露的肩頸處咬了一口,落下一圈兒牙痕。
屬於她的清淡淺香沒入鼻息,他鼻尖沒入她頸窩兒,輕剮輕蹭著。
他不知道是從何時起動心的。
也許是初見她吃的臉頰鼓鼓,像隻倉鼠。
或許是妖尊即位大典之時,小毛團子被他撈入懷中暖手。
又或許是新婚夜,那雙全然托付的信任雙眸。
或者,是他們每一夜的歡愉之下,聆聽彼此心跳,掌管彼此的愛欲,一顆心似被烈火烤過。
難以分舍。
“阿泠,阿泠愛我嗎?”
秋泠一張臉羞紅,推了他一下,隻一下,樓蘭弋又附身上來,一雙手鎖在她腰間。
“夫人怎麼不說話?”
秋泠點了一下頭,很輕微的一下,卻被他迅速捕捉,“夫君若愛我,我便愛夫君。”
“夫君若是不愛我,那我也不愛夫君。”
小狐狸雖心思純澈,卻也不是愚蠢愚鈍之狐,才不會做一廂情願的事情呢!
可他怎能不愛呢?
那樣可愛的狐狸,累了後,趴在他懷裏,嬌軟的小模樣,怎能不心動呢?
樓蘭弋摟緊了懷中的人兒,帶著她緩緩躺下,一個吻落在她光潔的額頭,接著,便是那柔軟的唇。
她似海中小舟上的孤燈,燈火搖晃,在風雨中飄蕩,明明滅滅。
而他則是這小舟之上的持漿之人,為她遮住狂風驟雨,予她安寧與快活。
“娘子想要蛇寶寶嗎?”
秋泠皺眉,想象了一下,有點兒接受不了,“可以是狐狸寶寶嗎?”
蛇這種東西,若是沒有化人形,可嚇人了!
樓蘭弋笑著,右手捏了捏秋泠的耳垂,“這個,恐怕不是為夫能控製的了。”
兩兩相望,皆有動情。
燭影搖晃,如入夢境,心上人的手扶住他的肩膀,輕輕顫抖著。
不知,是不堪承受多些,還是歡愉更多些。
樓蘭弋的手掌托住她的後背,她脊骨微微凸起,肌膚也染上層淡粉。
如粉霞之光。
“阿泠真棒”,他誇讚道,“別抖,靠著我。”
“……好。”
秋泠臉上浮現紅霞,緩慢點頭,水汪汪的眼睛瞧著他,似在無聲控訴。
樓蘭弋傾身,吻落她眼尾的水花。
可夜,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