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盼兒到機場的時候,才發現江岩、沈煜和清明早已在大廳等候了。
顧雲廷頂著一頭鳥窩,穿著深藍色綢緞睡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走過去。
“你們都知道她早上的航班?”顧雲廷一臉懵逼。
“認識她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什麼時候分別,都會把時間延後了說,這個很好查,記住,不要相信她就行。”沈煜是絕對不信的,也不當麵拆穿。
江岩和清明肯定也不信,在這件事情上麵,她不值得信任。
大家不拆穿,不反駁。
默默跑來機場跟她見一麵,目的不純,就要看見她掉眼淚。
“怎麼不早點通知我?我現在在盼兒心底的形象碎一地了。”顧雲廷說著撓了一下自己還未打理的鳥窩頭。
“你下次就知道了。”沈煜在一旁開玩笑。
江岩還是一貫的發乎情,止乎禮,聲音溫溫的,“盼兒,安全到家後給我發個信息。”
“嗯。”
在他看來,她的安全最重要。
清明上前抱著盼兒,鼻子有點發酸,“我有空了過去看你。”
昔日每天在一起的好友,現在卻很難得見一麵。
盼兒被她這麼一說,眼底染上一層霧色。
沈煜在一旁見了,立馬說道,“你倆別哭,過幾天我帶清明回去。”
“嗯。”盼兒點點頭。
盼兒看向穿著睡衣,沒修邊幅的顧雲廷,忍不住地笑了,“這形象不錯,還是很帥!”
“那是必須的呀,氣質擺在這兒呢!”顧雲廷的自信是骨子裏的。
說完,大家都望著他的鳥窩頭笑了。
盼兒抬腕看了看手表,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時間不早了,我得過安檢了,下次見。”
“嗯,下次見。”
轉身的那一刻,鼻子酸酸的,還是不忍別離。
兩個小時的行程很快就到了。
出站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秦明。
“夫人,旅途辛苦了。遲先生今天上午有台手術,特地安排我過來接您。”
“嗯,他跟我說了,走吧。”
穿過繁華的街道,回到公司的時候,把急需簽字的文件仔細過一遍。
接下來的幾天都在忙碌中度過,有時候甚至錯過了飯點。
這天下午,正在查看一個項目的可行性報告,餘陽打來電話:“盼兒,羅俊逸當庭宣判死刑,應該在7日內執行。”
他壞事做盡,這就是他該承擔的後果。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餘陽接著道:“他母親幾次哭暈,父親老淚縱橫,他弟弟一開始抽泣,聽到宣判失聲痛哭,就這,羅俊逸到最後都是麵無表情,他已經失去人性了。”
醫學生的成材周期長,他卻偏離人生軌道,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無疑,這對一個家庭來說是沉重的打擊。
可對於失去生命的人來說,他羅俊逸罪該萬死,也難辭其咎。
作為律師,見慣了各種不法分子,這麼冷血的魔鬼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如若沒有把他扒出來,他將還是那個在手術室裏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
有誰會想到他的內心會如此的肮髒齷齪不堪呢?
即便知道他最終會判死刑,可聽到這個消息,內心並沒有輕鬆一點。
反而更沉重。
他,一個985醫學博士,是怎麼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到底是道德的淪陷?還是人性的扭曲?
“餘陽,辛苦了。”
“咱們之間不用客氣。”
盼兒知道他緊盯著這個案子,還有關於護士長跳樓後的生命體征,確認她是真的死亡,他才覺得危險解除。
他做事總是滴水不漏,哪怕是一件極小的事情,也是秉承一貫嚴謹的態度。
律所。
下班時間,尹昊前來約蘇卿吃飯。
借故商談關於公司的法律顧問。
“尹總,我給您介紹一位師兄。”蘇卿薄唇輕啟,笑著調侃。
“我都三顧茅廬了,難道還不夠誠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