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個在病房門口,可就在這時,卻隱約聽到了一陣鈴聲。
從走廊一側樓梯口傳來的。
那玄門之人非常疑惑,細聽,像是峨眉掌門的九轉魂鈴,留在這層的病人多是植物人,所以走廊裏很安靜,顯得那鈴聲更清晰。
他仔細分辨著,很是懷疑,難道附近有妖邪?
小心的往樓梯口走。
結果一陣眩暈,直接跌下樓梯。
病房裏龐蔓趴在床邊,和謝晨鳴做著最後的道別,她仿佛忘記天地時間,沉浸於無盡的回憶中,直到一隻溫暖的手放在她肩上,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別傷心了,孩子,人生本就是如此,悲劇和別離才是人生的常態。”
龐蔓驚訝的回頭,之前完全沒感覺到背後有人,此時就看那個老護工站在身後,“阿姨,你怎麼在這。你不是被安頓到外麵了嗎?”
“警方扣住了一個人,說是要抓的人抓到了,就把醫院的醫護都放回家了。我不放心謝先生就留下來了。”
龐蔓點著頭,卻又想到什麼,一下警惕的站起來躲開老護工的手,後退了幾步。“你怎麼進來的?外麵警方守著,你不可能進來的。”
老護工一愣笑了,“外麵剛才進不了,現在能了,不過我是壓根就沒走。”
她指著走廊的位置,“我一直躲在走廊洗手間裏。”
“什麼意思?你為什麼不走,不對,警方一個個記錄轉運走的醫護人員,你不可能被留下。”
“是啊,我做了個紙傀儡,那些警察看不懂,玄門剩下那幾個年輕的,法術都爛的要命,怎麼可能識破我的傀儡術。”
龐蔓心中大駭,此時全明白過來,想到什麼抬頭看天花板,之前怎麼沒注意到,謝晨鳴這病房,在黑成病房樓下啊。
老護工似乎也沒再隱瞞下去,“還要多虧了餘之野,我三個條件才湊齊了。你不會以為餘之野身上製衡之術,真的是劉瑩那個雙性人想出的主意吧,我不過是做了個引導,讓她想到去做而已,這個布局在多少年前就布好了。
我在那之前,可是被昆侖那個大宗師拿來做實驗的邪魅。
那個聶瀚天向來好學,你們不會以為,製衡之術是聶瀚天發明的吧。沒有我,聶瀚天不可能做出這些他自己都搞不懂的法術。
真正引導他的是我,用現在流行的網絡用語來說,就是獵人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但我真的喜歡過聶瀚天,覺得他懂我,自然願意幫他。”
說到這老護工,應該說是李鳳英冷笑著,“可人就是人,永遠自私利己,對於自己無法掌控的東西,都以恐懼的理由掐滅。
我看錯了聶瀚天,他竟然想餓死我。
真是笑話,不過,在他身上我真是栽了大跟頭。也是我貪心,身為邪魅竟然想要玄門人的愛,妄圖讓他為我犧牲。
你們不知道,為你犧牲的人能力越強,重生後的我就會越強。
可因為聶瀚天的變節,我隻好委曲求全接受一個妖怪的愛。但我也不挑了,那種生死時刻,有人願意為我犧牲就行了。
這一世的李鳳英身份對我來說有些難度,但無所謂,活這麼久一直順風順水也沒意思,我喜歡有挑戰性的人生。因為對於我來說生命就是無限的,我總歸會想到辦法湊齊條件。”
說著李鳳英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袋帶血的棉花和紙巾,晃了晃,“我兒子的血我已經拿到了,還要多虧幾個大宗師給他施法,這樣受過法咒的血,輕而易舉就拿到手了。現在就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