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法過程真挺嚇人的,白東風一向對鬼神之說不信,但本能膈應,所以隻看了一半就跑回酒吧了。
然而他還沒等喝完手裏一杯酒,電話就響了。
說林季死了。
白東風帶著龐蔓大半夜趕到林家,他安撫著林母,轉頭去問家庭醫生怎麼回事。
那醫生也很為難,說“大師”給林季喝了一碗符咒水,然後林季就口吐白沫不行了。
醫生說這話的時候氣的直發抖。
“那送醫院啊。”
“家裏什麼急救設備都有。”醫生指指後麵的儀器,林父是醫學院的眼科教授,國內有名的泰鬥,林季說不想住院的時候,他就在家安排好了一切,這些白東風差點忘了。
“不是中毒了?”
白東風看著桌子上還剩半個碗底的符咒水,隻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家庭醫生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但,確實很奇怪。”
說著那醫生向角落裏的一個紙人看去,“剛才那東西,真的,邪門,自己動了。”
此時屋裏眾人全都看向角落裏的紙人。
龐蔓落後了一步,出門時匆忙高跟鞋忘換了,此時隻覺得腳疼。站在人群外,似乎聞到了一股說不上來卻又熟悉極了的味道,混雜在香燭味中。
她掃視著整個客廳,像超現實的荒誕電影畫麵。她皺眉,可就是想不起來這味道的出處。
索性收回思緒看向床上的林季,臉色發白,消瘦的不成樣子,半天她才從他凹陷下去的臉頰看出幾分眼熟,她對林季印象不深,她小時候剛進福利院沒多久,林季就被林家帶走了,得有二十幾年了吧。後來林季和白東風來往,她也隻在酒吧遠遠打過一個招呼,白東風向來不喜龐蔓和別的男人接觸,龐蔓也不想觸他黴頭。
此時她想往前再走幾步看清些,卻被一抹白大褂擋住了。
龐蔓微微蹙眉抬頭,掃著醫生背後揪在一起的手指,以及一左一右兩個助理醫師身後的急救儀器,最後目光才和其他人一樣看向角落裏的紙人,據說那是大師給林季找的“替身”。
她想過去看清楚一些,可就在這時,紙人挨著的洗手間門被推開,一個男人走出來,擋住了紙人。
“餘大師?”林母的一聲哭喊,將沉悶異常的氣氛打破。
龐蔓眉眼一挑,很意外,這人就是被請來招魂的“大師”?
因為說起“招魂”“作法”,她就想起林正英的電影。可她本以為這種江湖術士行騙也要有職業道德,最起碼裝扮上得像那麼回事,穿個道袍或者拿個木劍啥的,連農村跳大神的老太太也有一身行頭啊。
可這人倒好,看著不到三十歲,幹淨利落的頭發,一身藍色條紋英倫西裝,甚至很精致的在西裝口袋處放了條絲巾點綴。即便被林母扯亂了衣角,也沒拉亂他的得體。怎麼看都像貴公子,和江湖騙子挨不上邊。
似有所感,那人朝這邊轉過來,露出正臉,龐蔓竟有一瞬晃了神。這人算不上多麼驚人的帥,但五官精致,棱角分明,尤其那雙眼,狹長而亮。
龐蔓反應過來這樣盯著人不禮貌,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多慮了,那雙眼看似朝著她的方向,實際目光並不聚焦,手上的盲杖更是說明一切。
這人,是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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