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錢叔又跟我閑聊了幾句之後也差不多靠了岸。
我下了船便給二哥打電話,二哥聽說我給他送衣服,竟然口氣不悅地問我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
很多時候我都非常不喜歡二哥這種無必要的擔心,我也不是三歲兩歲,平時我一個人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趟了,可是他總是在知道我一個人來市裏的時候忍不住對我例行責備上幾句。
二哥見我不吭聲,便軟下語氣,“我還沒這麼快下班,你是來我公司等我還是回家等?”
二哥的公司我去過一回,時不時有人盯著我瞧,有同情有怪異,反正我不喜歡那種目光,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另類。所以,我想了想,說:“那我回你家吧,反正我有鑰匙。”
二哥也並沒有反對,便開始讓我現在就開始想晚上想吃什麼,然後晚上告訴他。
我正想說話的時候,電話那頭似乎有人在跟他說著什麼,二哥他又交待了幾句還沒等我說話便匆忙掛了電話。
其實我想告訴他的是,我答應了我媽要回家吃飯的。
得,讓二哥跟她請假吧。
我打開二哥家的門,發現二哥好多曬好的幹淨衣服全都堆在沙發上沒有疊,似乎這段時間真的是非常忙。我放下鑰匙便坐下來開始替二哥整理那些幹淨的衣服。
等我將房間所有的桌子擦了一遍,又將地拖完的時候,天色居然陡然間陰沉了起來,沒一會兒就開始打雷閃電,大雨也跟著落了下來。我連忙將窗戶關了起來,隱約有些擔心一會兒還有沒有船回家?
沒多久,二哥匆忙到家了,額前的發絲沾了些雨水。
我扔了張毛巾給他,冷著臉說:“二哥,我剛剛結合了現在的惡劣天氣與你冰箱裏的實際情況,總結出來一個嚴峻的問題。”
二哥笑說:“說來聽聽。”
“今晚我們倆得餓肚子了。”我眯著眼睛嚴肅地望著他。
二哥沒出聲,從門邊的抽屜裏拿出一摞外賣單子,低頭一邊看一邊說:“我還能讓我小妹餓肚子?”
足足二三十張外賣單,攤開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想到了“壯觀”這個形容詞。
“二哥,你天天都吃這些嗎?”我有些心疼地問。
二哥笑著搖頭,“其實我根本連在家吃飯的時候都沒有,大多數都在公司吃了。這些,全都是我不在家的時候,門縫裏塞進來的。”
我微微放了點心,然後低頭開始選吃什麼。不過沒想到,由於天氣原因,最後壓根沒有一家願意送外賣,一張一張排除之後,隻剩下唯一一家同意的,不過還要等到雨停。於是,我跟二哥一個在沙發這頭,一個在沙發那頭,大眼瞪小眼巴巴等著雨停。
這種天氣,肯定沒船回村裏,所以中途,我二哥還替我打了個電話回家請假。雖然我不知道我媽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不過,她最後還是不得不同意了,我頓時感覺到一陣輕鬆。
從小到大,我媽一直過於緊張我,這讓我經常沒來由有一些壓抑感。其實我很喜歡大嫂對我的態度,她從來不給我搞特殊待遇,該使喚我的時候從來不手軟,不過,我真心喜歡那種感覺。
我們撐到九點,老天爺似乎一絲情麵都不講,反而將雨越下越大。
我苦著臉說:“二哥,是不是睡著了就不餓了?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去睡了。”
二哥突然就笑出了聲,“好主意。”
不過,我並沒有去睡,而是在沙發上躺了下來。二哥站起身去翻箱倒櫃了一番,居然還真讓他找出了一小盒餅幹扔在了我身上。
我連忙打開。不過,我雖然餓,還沒失去理智,所以我留了個心眼看了看效期,嗬,過期大半年了。
二哥手一攤,“最近真的太忙了,家裏跟被洗劫了一樣。”
我再一次認命地倒在了沙發上。
二哥陪我有一搭沒一搭聊天,後來迷迷糊糊地正想睡著的時候,卻被二哥給推醒。雨停了,外賣也到了,不過,二哥卻果斷扔進了垃圾桶,特仗義地說:“走,二哥帶你吃好的。”
在午夜十二點過五分的時候,二哥終於給我吃上了晚飯,也可以稱是宵夜。
後來,我捧著吃撐的肚子睡了一場美美的覺。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是被二哥的手機鈴聲給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