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用過膳後,裴寂和蘇淮要去換身衣裳,今日的宴席上還有其他三國的使臣,在衣著上還是得體麵些的。
宮憶安拉著池嫵又去重新換了身衣裳,池嫵誓死不脫身上的衣裳,隻被木雲拉著補了口脂。
“你何必呢?不是給你備了其他衣裳,更舒適些也符合規製,幹嘛不換?”
池嫵慢條斯理道:“我身上這件刺繡更多,我覺得更好看。”
池嫵一直覺得刺繡這東西很是精美,並且越多越好看,可是刺繡越多就意味著衣服料子更板正,便不是很好穿了,更不會平日裏時常拿來穿。
這不,難得穿一次還是得多美一陣。
宮憶安又仔細瞧了瞧池嫵身上的衣裳,黛藍色的羽緞繡了四個團龍紋,邊角袖口處都用了累絲嵌寶鑲嵌著豔紅如血的紅寶石,甚至還配了好些些純淨無瑕的祖母綠翡翠蛋麵.........
她盯著池嫵胸口那隻眼神略顯呆滯的四爪金龍。
嗯.......
裴寂怕是繡那隻金龍也是盡力了,那一身的珠寶也是死死卡在規製內,卻是極盡奢華。
他真的盡力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
兩人換完衣裳時裴寂和蘇淮兩人已經等在殿外了。
木雲攙扶著宮憶安走在前頭,這點子麵子池嫵還是給的,她往回退了幾步和裴寂蘇淮站在一塊。
池嫵一臉的意味深長,問道:“若是別國之人挑釁太過,可動手到何種程度?”
她對這方麵的事兒雖然不是很懂可也不會隨意給他們添麻煩,她也怕若是不小心把人弄殘弄死了別國便有了開戰的機會。
到時候傷的都是邊關百姓和那些無數的將士。
她農戶出身多少也的記得些幼時的日子,那可不是日日都能白米飯的,百姓們的生活很是艱難,若再經曆戰爭怕是更難了。
世人皆苦。
聞言蘇淮側頭看向她,忽而覺得這人不正經中又夾雜著些靠譜。
裴寂笑道:“無礙,你可隨意動手。他們都在整軍,邊關我們的已經安排好了。”
池嫵點點頭,心裏有了譜。
今日這晚宴便是要是震懾三國的意思了,且生死不論。
四人來到一處殿門,蘇淮和裴寂便要先行進殿了,池嫵得跟著宮憶安從另一道門進入,這道門直接通往大殿後頭,出去便是禦座。
這就是從前池嫵參加宮宴時瞧見皇後和皇上走出來的地方。
“這是走後門嗎?”池嫵問道。
宮憶安歎了口氣,“我現在是在皇上了,‘天子之路’自是不能和旁人一樣。”
池嫵撇撇嘴,“那待會兒進去,我坐哪兒?”
宮憶安道:“我在我旁邊給你放了個座兒,我怕有人給我下毒。”
池嫵道:“那座兒有靠背嗎?”
宮憶安道:“宮宴上皇帝在自己身旁賜座自是沒有靠背的那種,主要是上頭也放不下。不對,現下沒有皇後,便也可以放得下了,隻是..........”
池嫵擺擺手,道:“一切從簡,咱們別找事兒,我聽那些大臣說話我腦袋疼。但是你得再送我些好看的東西。”池嫵又補充道:“要那種頂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