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去製作五辛盤了,今日的晚食就吃臘肉粥如何?”
聽到臘肉粥,符拔立馬道了聲好,李夜清和其他的精怪們也都同意了臘肉粥這個提議。
因為明日才去鎮西王府,但看著不停居的眾人也在忙碌,去庸都城逛逛的事情也隻能留到晚食後。
“對了,符拔,你是閉關了這麼些時日,那禍鬥呢?”
李夜清拍了拍腰間的畫軸,看向符拔道。
“自從清河縣過後,禍鬥這家夥也有一陣子沒出現過了。”
見李夜清並不知情,符拔嘖了一聲道。
“你還不知道吧,那日清河縣下四散的地氣,多半是禍鬥所穩下的,它妖氣損耗的太多,不過我估摸著也該恢複了,八成是睡懶覺睡過頭了,你等我去看看。”
言罷,符拔就化作一道白色的妖氣,徑直沒入了李夜清手中的畫軸裏。
不多時,符拔就單手拽著禍鬥的耳朵,將這條黑狗給拉了出來。
禍鬥雙目緊閉,嘴角還滴落著口水,晃晃悠悠走了兩步就又趴倒在地上睡了起來。
符拔用獨角頂了頂禍鬥的肚皮,但禍鬥依舊不為所動的打著呼嚕,它歪著頭道。
“奇了怪了,聽說過魚蟲蟒屬會冬蟄,這狗怎麼也會冬蟄啊。”
“禍鬥它冬蟄個毛,就是懶的,你等等啊。”
說到這裏,李夜清就起身去了灶房,等他出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塊臘肉。
李夜清把臘肉放在了禍鬥的鼻子前,隻是輕輕逗弄了幾下,禍鬥就抽動起了鼻子,但依舊閉著雙眼。
睡著的禍鬥張大嘴想要去啃臘肉,但卻撲了個空,李夜清立馬在它屁股上踹了一腳。
“還裝死,你還真打算冬蟄啊,但去鎮西王府胡吃海塞時你就老實待在畫軸裏吧。”
聽到這話的禍鬥立馬睜大了眼睛,它一口咬下臘肉,囫圇吞下後舔了舔嘴巴道。
“你小子,那是我不想去鎮西王府嗎,本大爺是怕鎮西王那老小子看見我,一口氣背了過去,連今年的年關都過不成了。”
“哦,所以這就是你躲在畫軸裏一直沒現身的緣故啊。”
李夜清收起畫軸,將其重新懸掛在腰間。
禍鬥搖了搖頭,讓自己清明了一些,隨後跳上木案道。
“當然,該去吃喝還是得去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鎮西王那老小子應該也不記恨我了,更何況當年要不是虞罔氏的妖魔算計了本大爺,就憑我的本事,又怎麼可能被人所控,對了,當年被咱燒掉的都護府和庸王府,現在成什麼模樣了。”
聞言,李夜清看著庸都城的西邊,回道。
“都護府改成了庸都城兵馬司,而庸王被調回了玉京城,庸王府也在重新修繕後並入了聖人的大行宮,當年的那場大火現在也沒有多少人還記得了。”
說到這裏,禍鬥突然四下聞了聞。
“這裏怎麼有生人氣息,而且這味道我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禍鬥口中所說的生人,正是睡在廂房中的方小草。
李夜清和禍鬥說了有關方小草的事情,聽的禍鬥連聲感慨道。
“少年郎啊,還是太年青了,沒有理解何為色即是空的含義,為個女妓落到如此地步,悲哀。”
聽著禍鬥的話,李夜清也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
酉初。
夜色將晚,庸都落雪。
斜陽餘光落在覆雪的坊市屋脊上,如同撒下了一層剔透的琥珀金箔,令人側目。
而不停居中也升起了炊煙。
廂房中,方小草睜開雙目,他隻覺得自己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有多少日沒有這樣睡過一次好覺了。”
他搖搖頭,覺得有些口幹,卻發現臥榻的床案上已經擺了一壺涼茶。
連喝了兩口後,他這才感覺舒適了些,將上衫和靴子穿好後,方小草走出了廂房。
隻是天井中並沒有看見其他人的身影,灶房裏桃夭夭,塗山雪和幾隻精怪正在忙碌,也不知李夜清去了哪裏。
他端著茶盞走進天井中,可視線卻一下落在了放在木案上的那兩柄刀上。
一柄素商至,一柄菩薩蠻,但身為刀主的狐女卻在灶房裏幫忙準備晚食。
興許是怕油水沾染了這兩柄刀,狐女才把刀放在了天井中。
方小草本就是劍閣弟子,對於鑄造兵器自然有著格外的興趣,他坐在木案旁,放下手中的茶盞,先是將那柄素商至拿起。
隨著刀身出鞘兩寸,看著這柄刀鋒如霜的素商至,方小草不禁眉頭一跳。
“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