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是雅集,但更像是為上庸學宮新晉文士接風的文宴,來者諸如青州蘭亭黎雲諫,雍州玉溪陳辭秋,玉京李觀隱,都是明年準備參加上庸學宮春試的有名文士子弟,其餘就是牽首的大儒們,學宮客卿玄青居士,三祭酒先生,春坊大學士等人。”
李靈澤捂著薑紙煙的嘴巴,搖搖頭道。
“沒意思,都不認識,不聽了。”
薑紙煙側目問道。
“其實文人的雅集還挺有趣的,不僅僅是行酒令,飛花令,吟詩作對,還有投壺射箭,描繪丹青,你不妨和我一同去?”
“算了,我可不似你們這些修行之人,稍微受些風寒就要養上數日。”
說到這裏,李靈澤好像想起了什麼,她拽了拽薑紙煙的衣袖道。
“對了,你去光宅坊時,若是路過壺天府,可否替我看看,玄禎兄長他回來了沒有,他若是在,我便。”
“你便不顧那風寒了?”
薑紙煙秀眉微撇,有些惱道。
“那紈絝有何好的,值得你這般記掛?”
李靈澤輕輕搖了搖頭,她伸出右手,輕喚了一聲。
隨後就有一隻羽翼如雪的鸚鵡飛了過來,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李靈澤的手腕上。
薑紙煙認出這隻白鸚鵡名叫雪媚娘,據說是許多年前李玄禎救下送給李靈澤的。
李靈澤伸出手指,輕輕逗弄著雪媚娘,那白鸚鵡也極其通靈性,親昵的在她手指上的磨蹭。
白鸚鵡極為嬌貴,可這隻雪媚娘卻養的羽翼豐潤,光澤動人,可見李靈澤在它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玄禎兄長他以前行事是有些乖張了,可他卻是個心善的人,我自從被父親冷落,遺棄在這淄沉巷裏,那些所謂的王兄王姐,可從不曾有一人探望過我,隻有玄禎兄長常常帶些京城的小吃過來,和我說些坊間趣聞,逗我開心。”
薑紙煙摸了摸雪媚娘的腦袋道。
“李玄禎他可是聖人最寵的太孫,那肯定是行事隨心所欲。”
李靈澤收回手腕,看著雪媚娘飛到了金籠之中,幽幽地看向遠處浮玉山的方向,歎息道。
“隻是玄禎兄長去了浮玉山之後,就再沒有消息傳來,也不知他現在在山門裏過得如何。”
聞言,薑紙煙輕笑了兩聲。
“他可是太孫,聖人之後,你還怕那些道士敢為難他?你或許更應該擔心擔心那些浮玉山上的道士才對。”
二人正說話間,閣外傳來了三聲叩門響動。
“薑小姐,我是賀小涼,您該動身前往光宅坊了。”
聽到門外是薑府代筆官賀小涼,薑紙煙從椅上起身。
臨行前她捏了捏李靈澤因為爐火熱氣而微微發紅的耳朵,笑道。
“我會幫你去壺天府看看的,若是那李玄禎在,我一定將他帶來。”
李靈澤囅然一笑。
“謝謝。”
…………………
走出淄沉巷後,薑紙煙看向身後跟隨的賀小涼,問道。
“我讓你從書房中取出的那兩塊良墨呢?”
聞聲,賀小涼將木匣捧到薑紙煙麵前。
“三兩紫雲光,二兩青鬆煙,都在這匣中,還有府上小姐的那匹麟駒也為您牽來了。”
“收好匣子。”
薑紙煙囑托了一句,隨後快步走向麵前的馬匹。
那匹名為麟駒的凶馬此時正用細細的鐵鏈拴在巷外的銅柱上。
但見這馬骨似蛟龍,肋下筋肉虯結好似羽翼,極為高大,一身墨玉般的皮毛光澤細膩,明明是一匹馬,可嘶鳴之聲卻仿若獅虎。
而它在被馴服之前,曾踩死了許多有名的馴馬師傅,在薑府中也是獨占了一間寬大馬廄,其餘駿馬絲毫不敢與之為伍,這才被稱作凶馬,現在正是薑紙煙的坐騎。
正因為她騎著這匹京城赫赫有名的凶馬麟駒,可見薑女公子不遜色於男子的傳聞也並非作假。
薑紙煙解開麟駒的鐵鏈,攥住韁繩後一躍翻身上馬,隨著麟駒的一聲嘶鳴,那襲白衣便沒入了玉京如晦的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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