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在聊齋書舍中,就有一隻正在吃書中神仙字來修行的蠹魚,隻是它有沒有修成脈望,還不得而知。
玉衡見李夜清沒看出什麼,便自顧自的跑開了,隻留下李夜清還在梨木書架前翻閱著各個誌怪書籍。
一時間堂屋中隻能聽見爐火劈啪的聲響,燈光、火焰和窗外落雪相映成趣。
不知過了許久,受了玉衡驚嚇的掌櫃書生終於悠悠轉醒。
書生緩步踱出,左顧右盼卻不見小書童,他瞥見倚靠在書架旁的李夜清,恭恭敬敬地叉手行禮道。
“仙師。”
李夜清捧著書籍,莞爾回道。
“我可不是山上那些調和龍虎的仙師高功,我也是個開鋪子的,你喚我一聲李掌櫃,應當更恰當一些,話說可曾好些?我那身邊的道童頑皮,驚嚇到了先生,實是無禮。”
聽聞李夜清一席話,書生頓感惶恐,再三擺手道。
“仙師哪裏話,若不是那白衣童子,我還溺在夢中哩,妖到底是妖,我竟然心存他想,受教了。”
見書生打心底裏怕了妖魔,李夜清不禁苦笑,寬慰起書生道。
“倒也不必如此,喜好誌怪和喜好妖魔是兩碼事情,就算是上庸學宮中,也有弟子好讀誌怪之書,其中界限還需要自己權衡,對了,你可知你這書架上的樟丸已經失了藥效,如今書都生蟲了。”
那書生愛書心切,聽聞書生了蟲,立馬快步上前,站在梨木書架前連翻書本,都有著蠹魚啃食的痕跡,不免心生懊惱。
書生捧著書冊,惋惜道。
“隻恨我當時被迷了心神,都不曾想起這些事情,可這才短短幾天,怎麼就蟲蛀的如此嚴重。”
說到此處,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墊腳從書架最頂部拿下了一隻精致匣子。
一尺方的木匣上鐫刻著院畫派的山石竹畫,裏外各貼有三層符籙,是謂之防蟲符、防潮符和防火符。
可當書生拿過木匣時,李夜清就瞧見了那匣子上妖氣濃厚,而匣子的銅鎖也鏽蝕了許多,他不禁問道。
“敢問這裏裝的是何物?”
書生撫去木匣上所蒙的薄塵,喃喃道。
“當年我赴玉京城考取上庸學宮,無奈落第,返鄉途中時收留了一個落魄娃娃,就是如今的書童,我們走到玉京城外,遇到一個遊方道人,道人贈予我一本神仙書,說日後得道的機緣就藏在此書中。”
言罷,書生打開木匣,引入眼簾的就是一本古樸的書籍,隻是書籍上卻是無名。
匣蓋剛剛起開,一股妖氣就氤氳開來。
因為此書有關於他人機緣,李夜清本不願窺探,不過書生卻毫不在意,相反還邀請李夜清為其解惑。
隻見書生翻開那本無名古書,可書中並未記載什麼修行道法,反而通篇隻寫有兩字,全是神仙,不難怪被稱作神仙書。
書生翻了兩頁,剛要問李夜清有關神仙書的事情,卻發現書的後麵幾頁竟然被蟲啃的幹幹淨淨,紙張上的神仙二字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個個大小相似的窟窿。
看見這本書,李夜清心中頓時明朗,不料書生卻是勃然大怒。
他盯著那本被蠹魚啃食了大半的神仙書,又瞧見匣中正躺著一隻形似蟲繭的東西,立馬就伸手捏起了那繭。
李夜清見狀連道一聲不好,剛要出手製止書生,卻還是晚了一步。
隻見那薄如蟬翼的蟲繭在書生手中驟然破碎,一些剔透且蘊含書香的水從繭中緩緩流出。
。您提供大神大先生的大玄鎮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