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斟酌了下話語,將安遠城的情況說了一遍。
宋姝婉這才知曉,裴寰直接和北狄動起了手,京城派了使臣來,但卻被他直接給軟禁了起來。
“如今裴世子和北狄打的不可開交,您二位若這個時候回去,恐怕還沒等進城,就會被北狄大軍發現。”
拜葉音直接透露姓名的舉止,江池稍微一想就知道了麵前二人的身份,所以說到裴寰時,神態非常恭敬。
宋姝婉皺緊眉頭,垂在腿邊的手指也不自覺的收緊,她完全沒想到裴寰會和北狄直接打起來,甚至還軟禁了京城派來的使臣。
前者打贏了,還能有反轉的餘地。
可後者卻不是小事,一旦回了京城,被京城裏的官員針對,裴寰恐怕……不對,她為何又在為裴寰擔憂了?
宋姝婉斂去思緒,一雙平靜的眸子落在江池身上:“江公子身份也不簡單,我就不廢話了,我想知道,江公子如何看待此次交戰?”
江池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我對這件事沒什麼看法,裴世子隻是做了他該做的事,僅此而已。”
宋姝婉眯起了眼:“你真覺得他隻是做了該做的事?”
江池微微頷首,誠懇地說:“北狄潛伏多年,又幾次挑釁大周,注定了會是大周的勁敵,不打隻會讓他們更加囂張,裴世子的選擇正好。”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當然,這一切都取決於此戰會勝,若是勝不了的話……裴世子的處境恐怕就難了。”
宋姝婉心想,裴寰的處境就沒好過幾次,無論是哪一任皇帝,都隻會在裴寰與敵對陣時拖後腿,他們的想法太多,卻又隻盯著眼前的利益,實在叫人難言。
過了一會兒,宋姝婉輕輕福了下,離開了葉音的房間。
時間一轉過了五日,韓三針找到宋姝婉提出了離開。
宋姝婉並沒有挽留,隻叮囑了一句小心,便送他離開了。
誰知到了晚上,葉音也提出了離開。
宋姝婉挑了下眉頭:“這個時候提出離開,是那個江池跟你說了什麼吧?不知我可否聽一聽?”
葉音並沒有遮掩,直截了當的說了情況。
“我得回安遠城拿解藥。”
宋姝婉一愣,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麼?
“我沒記錯的話,葉郎中本人對毒的了解很……”
她說到一半頓住,看向葉音的眼神頗有些難以理解,一個善毒的人,卻被毒給控製了?
葉音輕咳一聲:“我知道這有些讓人難以相信,但那裴寰也不知給我吃了什麼,我一點都察覺不到體內的毒。”
察覺不到嗎?
宋姝婉心裏有些思索,不過很快她就按下了思緒:“那江池的話你也聽過了,這個時候回安遠城恐怕不太適合吧?”
葉音歎息:“我也想再等一段時間,但裴寰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趕在過年前回安遠城,不然毒發,我怕是要沒命了。”
聞言,宋姝婉沒再挽留,當天傍晚送走了葉音。
回到客棧,她莫名覺得客棧裏特別空曠,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葉音沒把江池帶走。
二人麵麵相覷時,江池咳了幾聲:“我身上的傷還沒好,葉郎中與我說,宋小姐能更快的治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