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屋中眾人全都看向了溫宜修。

溫宜修淺淺笑著,仿佛不在意眾人的目光,自顧自往下說:“文人間多以文會友,王爺與世子妃爭執的乃是醫術,不若就請太醫令與世子妃來個比試,尋兩個同樣病症的人來,一看誰的醫治見效快,二看誰的病人先複原,世子妃覺得如何?”

寂靜中,宋姝婉眼眸微眨,她想要的揚名方式本在侯爺與侯夫人身上,沒想到溫宜修竟然扯了太醫令進來。

這個比試她不僅要應下,還要贏得非常漂亮。

思及此處,宋姝婉大方應下:“我覺得可行。”

聞言,溫宜修看向鄭誠守:“鄭大人覺得如何?”

鄭誠守不假思索的頷首:“可行。”

比試的兩人應聲,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裴寰和寧王身上。

宋姝婉和鄭誠守與這兩人息息相關,這比試能否開始,還得看他們言語。

時間流逝,裴寰冷哼一聲:“我以姝婉的想法為主。”

宋姝婉抿唇,這人怎得又喚她姝婉,著實不自在。

寧王“啪”的一聲打開折扇,慢悠悠地說:“世子應允了,本王自然不會多言,那這比試,就定在明日吧,病人……”

溫宜修笑著接過話:“諸位若信任我,病人就由我去尋,如何?”

寧王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他:“溫家大公子開口,本王自是要給點麵子的,就是這時間……”

溫宜修會意的接過話:“最遲明日晌午,那兩個病人就會送到寧王府。”

寧王府!

在場的人心裏皆是一震,但寧王卻滿意的笑了。

“明日晌午,本王在寧王府等著。”

寧王甩袖離去,留下一室寂靜。

鄭誠守輕咳兩聲:“侯爺,世子,下官也告退了。”

見他離去,溫宜修也跟著告辭。

這時,一直忍耐著的侯夫人終於按捺不住。

“侯爺,我好痛,心口好痛啊……”

侯爺微怔,鄭誠守走的太快,他竟然忘了枕邊人的心口絞痛之症。

“快,快去將太醫令請回來……”

這時,一隻手伸過來。

“侯爺,她。”

侯夫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宋姝婉。

侯爺瞬間反應過來:“宋姝婉,你還不快……”

裴寰開口打斷他:“姝婉需準備明日的比試,無法分心,她的病還是由別的郎中治吧。”

宋姝婉聽著,立刻隨著裴寰要離去。

侯爺震怒:“你們給本侯站住!裴寰,她是你母親,你就是這麼對你母親的?”

裴寰微微側頭,眸底閃過冷意:“我的母親已在多年前下葬,你若想她成個死人,那我便成全你們。”

淩厲的話語落下,那雙空洞的眼眸裏充斥著殺氣。

在邊境征戰多年,裴寰周身的煞氣,豈是一個在京中養尊處優的人能擋住的?

侯爺一臉驚駭,腳下不自覺的後退數步。

“裴寰,你是在怪本侯?”

宋姝婉抿唇,纖細白皙的手掌按在裴寰肩膀上,微微用力。

“冷靜。”

短短兩字,讓裴寰卸了周身的氣勢,往後靠在輪椅背上。

“走吧。”

宋姝婉瞥了眼侯爺,推著裴寰離去。

侯爺不知在想什麼,一點沒有要阻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