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多時,輪椅的聲音便由遠及近,一道橫杆輕輕挑起了她的蓋頭。
宋姝婉倏見天光,彎著眼眉看去,裴寰披了件滾邊紅色狐裘,烏墨一樣的頭發用白玉簪束起,麵如美玉,縱使坐著輪椅也能顯出身姿卓越。
他分明看不見,可那無神的雙目卻一瞬不瞬地釘在少女身上,慢悠悠地道:“你如願嫁進來了,現下本世子門庭冷落,你可有悔?”
屋內落針可聞。
宋姝婉歪了歪頭,竟是噗嗤一笑,打破了沉寂,嬌俏的小臉生動極了。
她柔聲道:“世子比我想的還要聰明呢。既然知道我是故意要接近你的,那我怎麼會後悔呢?”
“說說你的目的。”裴寰毫無廢話。
宋姝婉眨眨眼睛,道:“您明鑒呀,我的目的已經和能力一起展現過了。為您治好身子,便是我的目的。”
裴寰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扶手,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條件。”
少女沉默了片刻,像是黑夜裏的一尊玉雕,溫潤堅定。
“作為治好您身子的回報,您得幫我查樁兩年前的懸案。”
裴寰微微抬起頭,下頷線顯得完美無缺。
他無波無瀾地道:“兩年前,鴻臚寺公卿宋大人貪墨救災黃金三萬兩,導致災民死傷上百人,雍王親自查案,鐵證如山,故判宋府抄家,宋大人斬立決。宋夫人,自戕殉情。而你,宋姝婉宋小姐,你要明白……”
他的唇角揚起一絲冷若冰霜的弧度,接著說道:“這可不是懸案。這是蓋棺定論的鐵案。”
他失明、不良於行,可他將她查得一清二楚。
宋姝婉死死地咬住下唇,她的心被拽回兩年前血腥痛苦的光景。
她握緊拳頭,一字一頓地道:“我父親為官清正,是被冤枉的。我母親品性堅韌,斷然不可能尋短見,她是被人滅口的。”
裴寰挑了挑眉,臉色依舊是平靜,就差把“哦,但是和我有什麼關係”寫在臉上了。
宋姝婉倏地笑起來,道:“我不是要與你論個對錯,世子。你左右是覺得這樁事牽扯雍王幹係太大,買賣劃不來,那我若是說,不僅你的眼睛,你的腿我也能治好呢?”
話音一落,裴寰的麵部線條驟然緊繃!
“若你說的是真,本世子便為你查個水落石出。”他一錘定音。
隨後,又不冷不熱地接了一句:“隻是,京城人人都道鍾家表小姐體虛病弱,你可別沒治好本世子的急症,便撒手人寰了。”
宋姝婉撇了撇嘴,悄默聲地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是會說話。
她微笑道:“世子,這就不勞你掛心了。在為爹娘複仇之前,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裴寰好看的眉頭緊蹙,不等裴寰還嘴,宋姝婉俯下身子,拍了拍裴寰的肩膀。
烏黑如墨的長發拂過裴寰的臉頰,他看不見,便更覺得好似被貓輕撓了一爪。
了無痕跡。
然後,他聽見宋姝婉帶笑說:“把衣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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