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涓終於通過了所有的試煉,行囊都已經收拾完畢。隻待明日一早就下山與劉大會合了。鬼穀子要他在三更天去他居室等候,想必是與早上的戰車和烏木木鳥的奧秘有關連了。
如今再看來龐涓這一路下來的下山試煉可謂是困難重重,特別是最後的金人關,考驗的是他為人處事之道,隻有能聽得了外界的靡靡之音,同時不為五音亂耳,保持準確的判斷和博大的胸襟當能做到忍人所不能忍,吃旁人不能吃的苦。這樣鬼穀子才放心他下山後建功立業,不因年少輕狂而妄死他鄉。
今夜滿天繁星,星河璀璨,星光聚下,驅散了一天的燥熱,水簾洞上方有一處觀星台,鬼穀子端坐在上,仰望星空,仿佛星宿都在他的眼中沉浮。不時搖動手中的龜甲,一遍呢喃低語。
見龐涓已經到此,開口說道:“你來啦,明日就是你下山之時,你本身能過了這所有的試煉本來就很欣慰了,隻希望你能在外磨練時不要喪失了本心。你跟隨為師多年可否能從這星像中看出什麼?”龐涓抬頭凝視星空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星鬥滿天,明天天氣又是燥熱的一天,這股熱氣不散,長久下去怕是在今年形成一個大旱之年,不知又要死上多少生靈。”
“不錯,災星若隱若現,今年卻有大旱之象,不過事在人為,如若君王開糧振災,引河通渠到不是很難度過,你且看西北出的兩顆雙子連星,星光耀眼,傍月而行,是大將之星,雙星相互牽製吸引,雙將爭雄,怕這世間有少不了一場龍爭虎鬥,屍橫遍野,生靈塗炭了。”
鬼穀子見龐涓若有所思的樣子又緩緩道來:“為師知道你有醉臥沙場,征戰天下之誌,掃蕩六合,平定宇內之心。但為師希望你少做無謂的殺戮,上兵伐謀的道理為師已經講過,希望你能善待每次攻城拔地後,其他國家的的子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天地意誌前,萬物共生,平等無差,就都想草紮的土狗一樣。這個道理希望你能明了,這也是你墨先生的意願,你能答應為師嗎?”鬼穀子微笑著,和藹的看著他。
龐涓聽後,一掃迷茫之色,擲地有聲,豪氣衝天的說道:“我龐涓對天發誓,天地為證,隻做有名之師,絕不亂殺無辜!若違此誓,天誅地滅!”龐涓的誓言在寂靜的夜裏傍隨著蟲鳴聲在山穀回蕩,也許沒人注意到,天上的雙子將星其中的一個變得更加明亮了。
“不愧是吾的得意之徒,你的墨師傅也沒有看錯你,”鬼穀子甚是歡喜,“墨子今日已經離去了,吩咐我將他的畢生心血《墨子》交付給你,我本來擔心這本記錄了大量能工巧匠所製作的攻守器械的秘錄,你隻能學會這殺人利器的製作,卻難以領悟其中含有的墨子他的兼愛的博大精神,這幾日的相處下來,他很看好你的機智與勇猛,固特意托付我給你這卷天下奇書,看來我擔心是多餘的了,其實攻器也好,守器也罷,關鍵都在乎於使用的是否符合民意,天道!順天而用,草木伐鐵,逆民而行,折戟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