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今歌搖了搖頭,白昭與明韻並未同她說過她們的計劃,不過她相信白昭。

眼下更重要的是,她的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時,原本行駛緩慢的鑾駕忽的停了,隨即尖叫聲,傳入耳中。

十六瞪大了眼,“發生了何事?”

說著,他伸手要掀開馬車簾,但元今歌動作更快,一把將車簾掀開,隻見隊伍中央似乎出了事,周圍百姓四散逃開,而原本用來隔開百姓的侍衛,則迅速圍了過來。

她心下一沉,正要開口,餘光忽的注意到道路兩側的屋頂上,有數十個黑衣人跳了下來。

為首的一人,手持長劍,直衝最前排白昭與國君所在的馬車而去。

“嘿嘿!竟然有刺客!”

見狀,十六挑眉,看熱鬧般的笑了笑,對這場刺殺全無一點在意。

可沒多久,他便笑不出來了,因為那群刺客的身手,遠比眾人想象中的要高強的多。

與那些侍衛對戰時,他們如入無人之境,沒多久侍衛的屍首便躺了一地。

哀嚎聲與驚懼聲,頓時響徹整個金陵。

元今歌抿著唇角,不用想也知道,這次刺殺的幕後主使一定是山寂,他是想趁著此次出宮,將國君與白昭,一網打盡!

眼看黑衣人離國君的馬車越來越近,元今歌沉著臉,掀簾提著裙角跑跳了下去,同時掏出銀針,準備去支援。

就在這時,為首的黑衣人忽的從人群中躍起,鋒利的劍鋒直指已經離開馬車的國君。

劍鋒離得非常近,兩側的侍衛根本來不及支援。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忽的推搡開侍衛,錯身擋在國君身前。

元今歌登時頓在原地,驚懼的瞪大了雙眼。

是白昭!他竟然為了國君擋劍!

下一瞬,一柄長劍從人群後飛出,在黑衣人的劍距離白昭僅半寸遠時,諍的一聲,將劍鋒砍成兩截。

隨後,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出現在白昭身側,在為首的黑衣人來不及反應時,劍鋒已抵在了他的喉間。

同時,元今歌也已從人群中擠到了跟前,她隻掃了眼便認出,戴麵具的男子正是事先藏在人群中的龍非絕。

至於那黑衣人——

白昭眸光冷漠,抬手摘掉了黑衣人的麵紗,熟悉的麵容頓時出現在眾人眼前。

被白昭護在身後的國君,詫異的瞪大了眼,半晌才陰沉著臉,怒吼道:“陳王!竟然是你!”

“嗬嗬……”

山寂冷笑著,一副意料之中,死得其所的樣子。

“等等!”這時,人群中忽的傳來一聲高喊,元今歌撥開人群,兩三步走到國君身側,朗聲道:“國君切勿過於難過,陳王雖紈絝了些,但還不至於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因為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陳王!”話落,白昭單指按在陳王耳後,猛一用力,那張人皮麵具便被完整的摘了下來,同時露出山寂那張恐怖詭異的臉。

周圍一片嘩然,就連國君都後退兩步,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元今歌雙手背後,盯著山寂淡笑道:“山寂早已圖謀國君之位,可惜他非皇親,無法光明正大的繼承皇位。”

“因此,他便趁著陳王去大耀時,先殺陳王,再用這張麵具做偽裝,一直隱藏至今。”

“而這次,他便是要殺兄弑父,到時良覃國沒有可繼位之人,他便可頂著陳王的這張臉,名正言順的做良覃國國君!”

聲音清晰明朗,聽的圍觀眾人一陣膽寒。

國君麵色更是白如紙,身形猛地一晃後,厲聲道:“你這妖僧!方才大耀太子妃所言,你可認!”

“認。”

山寂勾著唇角,冷聲道。

聞言,國君冷笑幾聲,“好!既如此,寡人決不能輕饒了你,來人——”

話未說完,一道白色身影忽的從人群中鑽了出來,未施妝容的臉上一片淒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