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泰聞言,望向崔興道:
“大人,草民那柄匕首早在數月前便已遺失,既不知其落在何處,又怎會讓崔興去取回呢?”
“既然如此,上次通判大人審案時,你為何緘口不言,不肯將實情和盤托出?”
霍光追問道。
“大人,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當著列位大人的麵兒實言相告了。
想必幾位大人皆已知曉,那兩朵靈芝乃白礬樓掌櫃的洛懷川之物。司馬大人又與他為磕頭的兄弟,必然爭著親自審理此案。
那日,邵雍與洛懷川不知何故竟懷疑那兩朵靈芝在‘遠誌堂’,遂假扮藥材商,前往打探虛實。
不想回來便誣陷掌櫃的林文遠販賣假藥,司馬大人不問青紅皂白,當即將他捉來大堂審問。
常夫人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大鬧公堂,硬逼著司馬大人去藥鋪搜查,結果竟連一株假藥的影子也未見到。
之後,他二人又從掌櫃的口中知曉草民姓秦,便將我與那柄刻有秦字的匕首聯想起來。
誣陷我乃是殺人越貨、盜取靈芝的主犯。不獨如此,又因為前幾年那起轟動京城的販死馬肉案主犯恰好與草民同姓,
司馬光遂建功心切,又與二人勾結,互作偽證,意圖誣陷與我。
本人不似司馬大人家世背景深厚,一無靠山,二無有官位的親眷在背後撐腰。
洛懷川又作為當今官家的小師父,他二人欲治小人於死地,還不似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故爾那日司馬大人審問時,草民才緘口不言。各中因由,幾位大人細細想來,自然分辨得清。”
秦三泰話音一落,上在場的幾位大人不免麵麵相覷。知州林景亨望向身旁的司馬光,故作痛心疾首的樣子道:
“原來司馬大人主動要求審理此案,竟是別有私心。虧本官還如此的支持與你。當真令本官失望至極呀。”
洛懷川聞言這個氣呀,欲待近前替司馬光分辯,卻見司馬光抬手做了一個回絕的動作。
隨即對林景亨道:
“林大人此言謬矣,為國舉賢尚不避親,何況審理案件?
即便洛懷川乃我結拜義兄,他在華州境內丟失兩朵珍貴藥材,作為此地父母官,你我皆當責無旁貸。
既然秦三泰口口言說本官有私心,那麼,可否請知州大人允許下官當麵問他幾句話?”
林景亨無奈,隻好點了點頭:
“自無不可,請司馬大人發問。”
司馬光望著麵沉似水的秦三泰道:
“適才你曾言邵雍與洛懷川聯合本官構陷於你,那麼請問,當時在城隍廟後麵那所宅院裏聽到你證言的
不獨他二人。
尚有謝三與小梁子,拋去謝三不言,那個小梁子曾親口承認,乃是崔興讓他將幾人引到那處去的。這一點你又如何自圓其說?此其一也。
京城販死馬肉案的主犯一個姓秦,一個姓崔。入厚樸藥鋪殺害兩個夥計的又是一個姓秦,一個姓崔。試問,世上會有如此完全一致的巧合麼?此其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