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開始七嘴八舌議論起來,原本打退堂鼓的,被他這一番鼓動,心思又重新活泛起來。
“是呀,這風水一旦破了,可是耽誤了後代的進階之路。”
“誰說不是呢,日後擎等著倒黴吧。”
柳永麵對無恥的刁民,實在不想把事情鬧大。正百無良策之際,隻見人群中衝出一個孩子。
柳永一看,認識,這不是沈遘麼。隻見他先是對柳永深施一禮,後又指著趙二道:
“大人,休聞他在這裏信口雌黃。誰人不知道他就是個潑皮無賴,整日裏遊手好閑,偷雞摸狗。
他爹趙老伯就是被他氣死的,連下葬的銀子還是我家出的。
此人大字不識一籮筐,四十好幾了,連個媳婦也娶不上。還在這假正經,博同情。”
趙二被沈遘揭了老底,頓時氣的暴跳如雷,揮起拳頭,奔著他的頭就砸了下來。
不想被洛懷川一把擒住,厲聲嗬斥道:
“你小子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煽動百姓鬧事,又當街毆打他人,信不信我將你送到衙門裏治罪。
要知道在這件事上,柳大人已然仁至義盡。既然你爹下葬的銀子是沈家代出的,那這筆賠償理應由沈家領,又關你何事?”
一句話說得趙二登時沒了脾氣,連忙告饒道:
“這位爺,別介,我錯了。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我走,不鬧了,還不行嗎?”
話音未落,一把掙開洛懷川,撒丫子便跑。其餘之人將挑事的走了,也一哄而散了。
邵雍摸著沈遘的腦袋讚道:
“小家夥,今日多虧你為大人解圍,我等正好要去拜見胡則大人,要不要跟著一道去?”
沈遘自然曉得這是邵雍有意抬舉他,讓他多見世麵,遂也跟著上了馬車。咱先按下不提。
且說胡楷這邊,自他昨日離開上天竺寺後,便匆匆趕來茶園拜見父親胡則。
胡則見他一臉憂戚之色,遂問道:
“楷兒,既然上天竺寺那邊的事情你皆料理妥當,又何故如此心神不寧?”
胡楷端起茶盞,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坐姿道:
“不瞞父親大人,兒與那陪夏使張大人閑聊時,發現此人對官場中事一知半解。
再深追下去,便顧左右而言他。這一點令兒子十分生疑。直覺告訴我,這西夏使團怕是大有問題。”
“既然你已驗過官家那份手詔,想來是多慮了。許是此人官階低微,一時不能勝任也是有的。”
胡則不以為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