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婉見仁宗注意到了她,遂步履款款地行至麵前,柔聲道:
“官家何須如此動氣,莫再傷了身子。這賊人能將官印盜走,我們便不能再盜回來麼?”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仁宗瞬間想起了謝三。遂吩咐張茂則道:
“你去傳旨謝三,命他配合胥偃大人,於三日內將賊人捉拿歸案。”
張茂則應諾,急匆匆趕奔白礬樓,來尋洛懷川與謝三。卻見狄青等四人也在,遂將六部丟失官印之事一說,可將謝三氣的肺都要炸了。
叉著腰板道:
“好個小毛賊,膽敢在謝爺爺我眼皮子底下犯案,看我不剁了他的狗爪子。
張大人,你且回複官家,言說我謝三敢拿項上人頭擔保,保證三日內交差。”
洛懷川斜了他一眼道:
“謝三,你將此事看得過於簡單了。若是金銀珠寶,一旦銷髒,尚有蹤跡可尋。
此人既敢於一夜之間盜取六枚官印,怕是與狼妖之人乃是同夥,狼妖尚不得蹤影,你又去何處捉拿?”
謝三被洛懷川一說,也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了,遂沉吟片刻道:
“掌櫃的,小的如此言說,並非有意在諸位麵前誇下海口。
而是按我們做賊的心理分析,此人下一個目標,必是盜取三省之印,最後再去皇宮偷盜玉璽。
據我師父宋四公言說,大宋皇宮中藏有四座寶,一曰‘皇帝承天受命之寶’;一曰‘皇帝神寶’;一曰‘大宋受命之寶’;一曰‘承天受命之寶’。
其中太祖受禪於後周時,承了前兩寶,又加製了第三寶。太宗時,別製了第四寶。且不說這四座寶含義重大,單就材質而論,也是彌足珍貴。”
張茂則聞言,不由戲謔道:
“好在你未對這國寶動什麼歪心思,不然可是防不勝防。不過四座寶乃先祖所製,官家怕不會應允。”
謝三被他說得嘿嘿一笑道:
“張大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早日將賊人抓獲,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既然四座寶盜不得,小的以項上人頭擔保,唯有以官家玉璽為誘餌,方能將此賊擒獲。”
“嗯,你的想法倒是大膽,不過也不失為最好的誘餌。隻要能確保寶璽萬無一失,我自會秉明官家,待他定奪。”
洛懷川望著躊躇滿誌的謝三道:
“非是我不相信你,即便此事可行,也要有一番妥善的運作才行。否則屆時真失了玉璽,你我可都要殺頭的。”
言罷,又對張茂則道:
“煩勞張大人回去轉告官家,容我等商量出一萬全之策,自會進宮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