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雍聞言,盯著他上下打量好一番,那樣子竟如不認識的一般。
如今他越來越懷疑洛懷川的身份來,年紀輕輕的,為人處世,卻顯出不一般的老成持重。
不獨儒、釋、道三教貫通,且講出的諸多觀點竟與自己心中所想一般無二。莫非他真的在夢中得異人傳授過絕學麼?
洛懷川被邵雍瞧得渾身不自在,不由暗自叫苦:
“唉,這說著說著,竟又跑偏了。究竟該如何回答他,才算穩妥呢?”
搜腸刮肚想了半天,方才胡編道:
“哦,年初赴遼之時,偶然在一家書齋讀過此書,是一位喚做吳承恩之人所寫。本欲將其置辦下來時,正趕上狄表哥出事,之後便忘記了。”
邵雍正欲再問些什麼,魏勝帶人送來了新燒的菜肴,洛懷川趁機將話頭岔了過去。
“清風樓之隱患算是除了,孔家菜也得到官家認可,估計孔大人重返朝堂指日可待了。
隻可惜背後的主謀卻被他逃脫了,海生也下落不明,倒讓我不知如何與連大哥交代了。”
“對了,川子,那個張昭提到那個盲聾啞之人時,似乎刻意向咱們隱瞞了什麼。
我就奇了怪了,你說這六公子緣何將一個郎中囚禁在密室裏呢?”
洛懷川被他一提醒,猛然以手加額道:
“我想起來了,那個郎中並非天生如此,乃是後天被人所傷。不過欲打從此人口中問出些什麼,怕是沒指望了。”
邵雍正夾起一口菜送到嘴裏,聞他如此言說,遂放下銀箸道:
“此人可是手腳完整?”
“不缺胳膊少腿的,但不知先生為何有此一問?”
“這便是了,不識字者,做不得郎中。口不能言,不代表手不能寫。”
此話一出,一旁的懷月急忙道:
“先生,你沒聽無擇說麼,那人還是個聾子。這聽不見聲音,要我們如何問呢?”
邵雍見幾人未理解他的意思,遂對洛懷川道:
“懷川,你且將雙目閉起來,將一隻手伸與我。”
洛懷川乖乖地照做,就見邵雍握住他的手指,在手心裏寫下一個字後,問道:
“你可知我寫的是何字?”
“哎呀,先生,我明白了。怎地如此簡單的道理,我之前便未想到呢?”
洛懷川忍不住道,隨即抬手招呼魏勝:
“前些日子讓你打聽人口失蹤之事,不是一直未有線索麼?稍後,你隨我去尋莫嫂,興許能從那人身上問出些什麼來。
就這樣,幾人用罷飯食,邵雍去拜望邵必,孫無擇陪著懷月去探望魏瓊英。洛懷川則帶著魏勝,直奔司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