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宗聞言,頓覺手腳冰涼,一股寒意襲遍全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若不是羅衣輕在旁邊扶著他,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洛懷川看著強作鎮定的興宗道:
“大、大汗,這最後一局咱不妨賭點大的。”
興宗這個氣呀,一跺腳,心裏暗道:
“好你個洛大人,你都將本汗的寶馬與皇後輸進去了,還要玩大的。
究竟唱的是哪出戲,緣何越來越看不透了呢?”
耶律重元見連贏兩局,心思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了。
一個勁地磨拳擦掌,催促道:
“洛大人,但不知你這第三局以何做注?”
“嗯,前、前兩局你贏了,這一局敢不敢以兩座城池,再加上寶馬、美人一起做注?
倘若你敢,我便敢保證,但凡大汗之物皆、皆任你隨意支配。”
“好,一言為定。”
話音未落,耶律重元抓起骰子往出一拋,竟是十一點。
洛懷川嘿嘿一笑,二指一夾,微微那麼一轉,竟然出了十二點。
隨即反手一拋,骰子落地,又是一個十二點,意味著不但先走,且一走便是十二步。
耶律重元被著巨大的反差震傻了,腦袋開始嗡嗡作響,手裏的動作也變得遲疑起來。
羅衣輕見狀,拿肘部碰了碰不明所以的興宗,壓低聲音道:
“大汗,快看,好戲開始了。”
興宗正暗自沮喪,尋思著倘若洛懷川再輸一局,自己該如何善後?
墨龍駒輸了也就輸了,這將皇後給輸掉了,豈不要滑天下之大稽。
猛然感覺羅衣輕碰他,方才回過神來,閃目往棋局上一望,登時精神振奮起來。
眼見著洛懷川次次滿十二點,剛戰到一半,耶律重元臉上的汗就下來。
這才曉得自己這是上了洛懷川的當了,此人看著笨拙無比,實則乃是個中高手。
看其搶先、組織、進攻、阻擋等戰術之運用,才知曉自己在其麵前展現的隻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果然,第三局洛懷川以絕對優勢勝出。
隻氣得耶律重元一拳砸在宴幾上,越想越憋屈,幹脆將棋盤猛地揮到地上。
這一巨大反轉,令在場所有的人半天未反應過來,還是羅衣輕拍拍洛懷川的肩膀戲謔道:
“洛大人可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宋皇帝可真好命,想必是打著燈籠尋到的吧。”
“嗬嗬,我、我皇帝陛下如日掛中天,普照四方,何須打燈籠呢?”
一句話噎得羅衣輕啞口無言,心想這主真是奇才、鬼才,還是少惹為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