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接過拂塵,內裏不由一陣悸動。想著還是師父疼我,竟白得了一件寶物,口裏還不忘言道:
“謝恩師,謝大汗!”
其實洛懷川說與興宗的,僅是揀了好聽的,據他所掌握的真實曆史是:
耶律洪基雖在位四十六年,卻昏庸至極,忠奸莫辨。先後信用權奸皇叔耶律重元,耶律乙辛等。
那個耶律乙辛為了篡權,竟誣告其皇後蕭觀音與伶人趙惟一私通。
糊塗的耶律洪基不加查實,便逼令皇後自殺,史稱十香詞冤案。
就連太子耶律浚也是被耶律乙辛以陰謀篡位之借口害死了。
不過這位皇帝倒是因興宗之緣故,十分喜好漢文化。
興宗聞聽洛懷川為其占卜的結果大喜,又與諸人暢談一番,一眼瞥見了顧氏坐在角落裏默默無語。
遂猛然想起蕭孝先去接蕭孝忠之事來,便問皇太弟耶律重元道:
“派人去丞相府看看,怎麼回事?莫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耶律重元聞言,大踏步便往外走。誰知剛到大帳外,猛然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駐足一看,正是樞密使蕭孝接北府丞相蕭孝忠回來了。
蕭孝忠下了馬車,禁不住寒風刺骨,遂下意識裹緊身上的皮氅,一麵咳著,一麵進到大帳與興宗見禮。
興宗見他麵色疲憊,甚於心不忍,遂吩咐人為其搬來氈座,關切地問道:
“聞聽小舅舅近日染了風寒,本欲過府探望,不想宋使忽然到來。
因有一件往事牽扯到您,逼不得已,這才將您請到此地。”
“咳、咳,不妨事,即便大汗不傳召,我也會來的,我可不想一生清譽毀於一旦。
咳、咳,宋使但有疑問,隻管問來。”
洛懷川見此人麵色暗沉憔悴,甚是疲憊的樣子,便知其久病未愈,沉吟片刻問道:
“蕭、蕭大人,在下洛懷川,乃此次‘赴遼迎親使’,敢問你可認得身邊這位女、女子?”
言罷,用手一指顧氏言道。
蕭孝忠一見顧氏,未加思索邊道:
“自然認得,不是三皇子耶律宗齊子母麼?但不知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你可、可曾記得第一次在何時、何地見過她?你們之間又發生過什麼?”
“洛大人之言頗令蕭某不解,我們之間能有什麼?真是笑話。咳、咳”
蕭孝忠聞言,頗為不滿地望向洛懷川道。
顧氏見狀,霍地站起身,來到其身旁:
“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自己當年做下的醜事竟然毫不知情麼?
那好,我今日便舍卻臉麵,撕下你這張偽善的麵皮,讓你這個衣冠禽獸在眾人麵前見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