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洛懷川看看珍珠,又看看哥哥懷亭,當真是般配至極,心裏瞬間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今白老伯年紀大了,虎子又少不更事。自己總不能為白家掌管一輩子生意。
若是將二人撮合在一處,這樣姐姐晚年豈不有了依靠?
隨即轉念一想,哥哥乃刺配充軍,怕白家不會招他為婿,遂又打消了念頭。
白老伯見洛懷川望著二人欲言又止,大概也猜出些許端倪。
再細瞧懷亭越看越喜愛,微微一笑道:
“洛家兄妹個個不俗,洛老爺教導有方,當真令老朽傾慕不已。
隻可惜我膝下唯有珍珠一女,若是也有如懷亭這般威武的男兒喚我一聲爹爹,便死也瞑目了。”
要說白老伯這句話意思已然表達的十分明顯了,懷亭聞言,下意識瞥了一眼珍珠。
見她笑嫣如花,深陷的眼窩,配上一雙靈動的眸子,在燭光映照下,越發顯出異域風情的那股子嫵媚姿態來。
心裏不由得為之怦然一動,麵頰上也同時漾起一層紅暈來。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連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懷婉頭一回見大哥羞怯得像個小姑娘一樣,當即也猜出了七八分。
想著珍珠平日裏對自己的諸多疼愛,自然也願意她做嫂嫂,遂趁勢打趣道:
“大哥,你平日裏舞槍弄棒,一副鐵骨硬漢的模樣,如何也會臉紅?別是被人勾了魂魄去?
懷月收到了狄青的賀禮,感覺二人之間的姻緣像是又見到了希翼之曙光,心境頓時豁然開闊起來。
也跟著戲謔道:
“是呀,堂弟,瞧你神不守舍的樣子,還不快點認了爹爹?”
珍珠見懷亭被妹妹與堂姐說得渾身不自在,遂故作嗔怒道:
“你這兩個沒出閣的丫頭,開起玩笑來也沒個分寸,竟合起夥來欺負起自家兄弟了。”
“川子,我覺得珍珠姐姐這大嫂當得有模有樣,是該有人治治這兩個調皮丫頭了。”
孫無擇也在旁邊及時地補充了一句。
“大、大哥,義父在我落魄潦倒之時,竟將偌大的白礬樓托付於我打理,使我兄妹有了用武之地。
如今娘親身體每況愈下,心裏最、最惦著的便是你的婚事了。”
洛懷川見大哥兀自低著頭,也不知他在猶豫什麼,不免勸慰道。
懷亭聞言,抬起頭看著白老伯,鼓起勇氣道:
“晚輩多謝老伯一番美意,不過這門親事斷不能答應。”
白老伯本以為終於為女兒尋了一個好婆家,不想一盆冷水直直的澆了下來,登時錯愕地愣在當下。
懷川扯著懷亭的衣甲問道:
“大、大哥,你這是何意?莫非嫌珍珠姐姐配不上你麼?”
“哎呀二弟,非也,非也。你知曉哥哥我乃刺配充軍,也許麵上的墨跡一輩子也去不掉。
如此,豈不委屈了她?”
珍珠正假意用絹帕抹嘴,借以掩飾內心之不安,忽聞懷亭如是言說,頓時釋然道:
“說配不上的那個人理應是小女才對,你習得一身武藝,尚能奔赴疆場為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