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一回 獲重生悲催穿大明 洗沉…(1 / 2)

明朝景泰年間,洛陽府衙大牢

牢頭秦泰手拿鑰匙,打開一間牢房的大門,用手拍打著一位和衣而臥的青年男子道:“我說洛郎中,快醒醒,起來吃飯了。”

誰知好半天也不見這位郎中有一絲動靜,嚇得他趕忙招手對另外一位當差的道:

“六子,快過來搭把手,將他扶起來。”

六子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一邊磨磨蹭蹭地走過來:“我說頭,這洛郎中已經判了秋後問斬,一個將死之人,值得你如此待見麼?”

秦泰瞪了他一眼,嗬斥道:“你懂什麼,據府尹大人身邊的小廝透露,他醫人致死那事,八成是被人栽贓,翻案乃是遲早。

保不齊這幾天就要重新提審,這檔口他要是咽了氣,咱哥倆的差使就算做到頭了。”

六子聞言,嚇得一伸舌頭,二人這才合力將洛郎中扶坐起來。一探鼻息,尚有微弱呼吸,遂又使勁掐了掐他的人中穴。

折騰好半天,牢房裏方才傳來一陣幽幽的歎息,那聲音聞起來十分詭異,怎麼著聽,皆不像是從洛郎中喉嚨裏發出來的,倒像是從悠遠的地方飄來一般。

這時,隻見洛郎中緩慢睜開眼睛,乍瞧見眼前身穿獄卒服飾的官差,先是猛地一愣,隨即問道:“此為何地?

秦泰一臉懵懵的與六子對視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麵頰問道:“我說洛郎中,你該不會昨夜做了黃粱美夢,尚未清醒吧?

此地不是縣衙大牢麼,你在這關了近半歲有餘,今日怎麼竟講起胡話來了?”

洛郎中揉揉眼睛,環視了一下昏暗的牢房,又看了看滴著水珠的牆壁,以及身下潮濕的稻草,強忍著發黴的味道,捏著鼻子,皺皺眉頭道:

“縣衙大牢?可鄙人緣何會無故出現在這裏?”

他的問話著實讓二人也發蒙圈,一時又不知道如何作答,隻好大眼瞪小眼,一副錯愕的神情看著他。

洛郎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遂閉目沉思起來。片刻忽地又猛然睜開,從胸前取出一本巴掌大小的厚冊子,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這一舉動,直弄得一旁的六子心裏有些發毛,詫異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扭頭問向秦泰:

“頭,這洛郎中八成是昨夜得了失心瘋吧?”

未及秦泰回答,忽聽牢房外有人高喊:“牢頭,大人有命,速帶洛江天過堂問話。”

“好咧,你先去回秉大人,說犯人隨後就到。”

秦泰答應一聲,緊忙催促六子將洛郎中架到了大堂之上。

洛江天看著自己腳下沉重的鐐銬,又抬眼望了望明鏡高懸牌匾下將端坐的、穿著明朝服飾的大人物,確認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隻不過並沒按那位老神仙的指引穿越到大宋朝,而是拐了個彎,來到了大明朝,還是一位同名同姓的郎中身上。

隻見堂上的那位大老爺手拿驚堂木一拍,問道:“堂下站立之人可是妙醫堂的郎中洛江天?”

“回大人,正是在下。”

“前歲李老爹狀告你用錯草藥,醫死李家小公子李景行一案,經本府尹重新偵查,如今已真相大白。”

此時,縣衙外早已被看熱鬧的百姓圍得水泄不通,嘁嘁喳喳的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一位瘦子道:“聽說這位府伊虞廷璽是個斷案高手,一生不知道破獲多少起疑案、懸案,人送綽號‘賽青天’”

另一個胖嫂也附和道:“要我說呀,先前的吳老爺定是收了孟家的財物,不然怎敢僅憑一張藥方,就判了洛郎中斬刑?”

旁邊的老者白了二人一眼,不悅地言道:“安靜點,別嚷嚷了,虞大人要宣判了。”

隻聽虞大人清了清嗓子,繼續言道:“諸位鄉親,前任縣令吳大人判洛江天蓄意殺人一案,經本府伊多方調查取證,發現其動機與事實不符。

暗害李景行者,另實有其人,便是瑞錦堂坐堂郎中孟元琢。

此言一出,堂下即刻傳來一片嘩然之聲。孟元琢可是禦醫孟錦書家的二公子,醫術精湛,聲播八方,如何做得出此等有背天理之事呢?

虞大人環視一下眾人,拿起驚堂木啪的一拍,朗聲言道:“堂下肅靜,孟元琢因覬覦洛江天新婚娘子杜美娘之容貌,

暗中買通妙醫堂學徒趙宇,串改了洛江天開與李景行的藥方,方致其一命嗚呼,其心實在可誅。

故本府宣判如下:洛江天無罪釋放,主犯孟元琢斬立決。從犯趙宇丈責五十,發配苦寒之地披甲為奴。

來呀,即刻將人犯推出衙門外,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洛江天怔怔的望著眼前這一幕,腦海裏不禁浮現出穿越之前的另一幅畫卷來。

前世的他也是一位救死扶傷的醫生,因被同事陷害而鋃鐺入獄。重審那日,法官宣判時的場景竟與今日何其相似。

就連那位被差役推搡著向外走的,身穿墨綠色交領錦袍的青年男子,也是像極了陷害自己的同事葉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