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所感,宮奚墨轉過眸,對著許奕飛揚起一個大大的純淨無害單純燦爛的笑容,滿意的看了眼許奕飛瞬間變成青色的臉,宮奚墨轉回眸子。
“陸某人老了,著實不懂奚墨丫頭這句話的意思。”陸庸慢慢開口。
“不懂就對了。”宮奚墨猛地斂下笑臉,滿臉深寒,“我會讓你懂得的。”
聞言皆色變。陸庸臉色黑到不行,陳明嶽和青葭倒是沒什麼變化,隻是眸裏多了分驚訝和欣賞。而台下所有從一開始就默默聽著三大元老和幫主妹妹的對話的普通幫員,則是帶著些許敬意的看著台上清冷無雙的女子。能夠把身上的銳氣瞬間掩蓋下去,偽裝成一個單純無害好像很好對付的小女孩的模樣,還絲毫不被別人發現,輕易就輕視了她。果然不愧是幫主的妹妹,真不簡單!
“陸某還是聽不懂丫頭的話呀,奚墨丫頭是對陸某有什麼偏見嗎?”陸庸費力掛上一副慈愛的笑臉。
“怎麼會呢!”宮奚墨勾起菱唇,隻是這笑意卻顯得冷豔尖銳。
陸庸終於掛不上那副笑臉了。“怎麼會呢!”這句話,到底是說他怎麼會聽不懂呢,還是指她怎麼會對他有偏見呢?
“還有,陸庸,我們很熟嗎?”宮奚墨抬起纖手,環胸而抱,“不要一口一口丫頭丫頭的叫我,我哥才是幫主,給你個長老的名頭,你還真當自己是回事了?不過是意思意思罷了,若不是莫叔叔念舊,就依你這快要入土的年紀,你真以為你還能替青幫辦事出去和人家火拚啊?別跑著跑著腰閃了甚至嗝屁了就是好的。”
話音落下,底下傳來斷斷續續的笑聲。陸庸臉色鐵青,狠狠瞪著宮奚墨,
“你這黃毛丫頭有什麼資格說我,不過是仗著宮祈辰是你哥罷了。”
“那又如何?我有個牛逼哄哄的哥哥是我的本事。有本事你也去找個哥哥抱大腿啊?況且——”宮奚墨麵色更沉了幾分,“幫主的名字你也敢直呼,不要命嗎?別以為你年老我哥讓著你我就會放過你,我從來都不是個尊老的!我就要告訴你,若是你再有什麼出格的小動作,我不介意替我哥好好清理清理幫派。”
陸庸被宮奚墨一句接著一句的狠話梗得臉色通紅。宮奚墨見此,又擺上一臉關心到不行的真誠。
“哎呦,陸伯伯,你怎麼了,小心點啊。年紀一大把了,要放寬心,不要動氣。畢竟你都半隻腳踏進棺材了,要是這一動氣直接翹辮子了,我可是會傷心的。”宮奚墨捂住心口“滿臉真誠”的開口道。
台下的笑聲不絕於耳,陸庸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聽著宮奚墨舌燦如蓮的膈應話,他真是恨不得把她的舌頭割下來,偏偏周圍人又那麼多。
宮奚墨滿意的看著自己造成的局麵,轉身走向放烙鐵的爐子邊。膈應陸庸這顆大老鼠屎是做到了,但是這裏又有多少顆小老鼠屎呢?她要做的,是威懾。讓他們不敢再做小動作,至少短時間內不敢。
毫不猶豫的從爐子裏拿出一塊燒得正紅的炭塊,宮奚墨仿佛感覺不到手中灼熱的溫度。而剩下的人,則都是一臉驚駭。包括從一開始就抱著看好戲的想法的青葭和許奕飛,所有人都被宮奚墨瘋狂的舉動嚇到了。那的溫度到底有多高?他們都是知道的。不然用炭塊燒熱的烙鐵不會被那麼多人害怕著。可正因為害怕著,此刻看著手握炭塊麵不改色的宮奚墨,所有人心裏都升騰起一股懼意。
宮奚墨很滿意所有人的表情。看了眼手裏緊握的炭塊,宮奚墨手中用力,使勁捏碎手裏的炭塊。很快,手裏,便有了一攤灼熱的炭灰。宮奚墨舉起手,讓所有人看清她手裏的灰燼。輕啟菱唇:
“我隻想說,無論你是有灼手,隻要被我發現你的小動作,落在我手上,你最終的下場——”宮奚墨在這裏稍稍停頓,眸光變得幽深無比,“就如這炭,隻會成為一撮灰。”宮奚墨把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吹,手中的灰燼便輕易消逝在了空氣裏,再無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