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3)

璿侯喜愛,若非如此,也不會年過二十五還未婚配,小侯爺想要打動她,隻怕還要多費些心思!”

“雲兒終究年少氣盛,此行還需星樓你多多從旁協助呀!”天權侯此話正和衛星樓的心意,狄青的出現讓侯府再無安全可言,如今暫且遠離京城與天權侯府,才是上策。

而在侯府書房外侯著的小侯爺唐雲,更是萬萬沒有想到,屋內的二人不過三言兩語間,便已定了他的終生!

三日後,一行車隊從天權侯府低調出發。

一個月後,天權侯府的車隊終於抵達了天璿侯府所在的封地--彭城

彭城位於大胤中部,地形屬於盆地構造,且四麵環山繞水,日照充足。因為這特殊地理位置和地形,此城一年四季如春,氣候宜人,城中常年百花盛放,又被百姓稱作花城。

唐雲小侯爺一行人剛一入城,便趕上了彭城的鬥花大會。沿途但見街角巷口全是姹紫嫣紅一片,其中更以牡丹和芍藥花最多。一陣陣花木香氣隨風飄入,熏得人心曠神怡。

蘇玉本是在馬車中沉睡,卻也被這陣陣香氣給勾醒了,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身旁的衛星樓正側著頭看向車窗之外,男人嘴角含笑,雙眼微眯,正在嗅著風中的花香。

“醒了?”衛星樓沒有回頭,但卻是腦後長了眼睛一般問道。

“嗯!”蘇玉揉了揉眼睛,這一路從渝州趕到彭城,整整曆時一月,雖然侯府車馬具都是最好的,但也不免讓人疲憊不堪。

衛星樓回身,伸手輕輕為她撩起一絲碎發:“若是還累就再多睡一會兒,我們才剛剛進城,離侯府尚有一盞茶左右的路程。”

蘇玉笑著搖了搖頭:“再睡,豈不成了懶貓一隻?”隨即她也好奇的湊到窗前,想看看外麵的風景:“怎麼這麼香?呀!”

一探頭,大街之上那五彩豔麗的花朵們便瞬間爭先恐後的撲入眼簾,頓時讓蘇玉喜不自勝:“彭城果然不愧花城的美譽,便是一條街上,竟全用鮮花點綴,實在是太美了!”

“平日裏自然看不到這麼多花,這幾日正逢彭城的鬥花大會!”衛星樓湊到蘇玉耳邊向她解釋,他伸出長長的手指點向不遠處的兩處高台:“你瞧那兒,還有那兒,都是擂台,那上麵的才是真正的極品花卉,若是娘子想看話......”衛星樓本來想說若是蘇玉想看,他便帶著她去,一會兒再同車隊彙合,誰料此話尚未說完,前方車隊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他們的馬車也瞬間一個急停,而蘇玉慣性之下整個人便朝著衛星樓撲了過去。

車廂本來不大,他的臉本來就近在咫尺,女人這一撲,便躲閃不及的臉對臉,眼對眼,牙對牙的貼了上去。

“嗷!”

“嘶!”

一個如狼似虎,一個躲閃不及。

終於成就了這跨越光年的曠世第二吻!

雖然,結果依然有些慘烈!

就在蘇玉疼的眼淚奪眶而出,而衛星樓則是捂著自己被牙齒磕出血來的唇發呆之時,一個嘹亮的女聲刹那穿雲破霧響徹整條大街:“他奶奶個熊,我管你是天皇老子,弄壞了本姑娘的東西,就想這樣溜嗎?”

第二十章攔路猛虎

整個車隊因這突發狀況無法再前行一步,而觸發這一狀況的不是別人,正是小侯爺唐雲。

本來唐雲因為坐車氣悶便棄車騎馬,誰料一個不小心,自己的馬踏壞了擺在路邊正等著端上擂台比賽的一盆牡丹,就此和那花的主人鬧了起來。

那盆牡丹的女主人容色嬌麗,卻是滿麵怒容,她雙手叉腰攔在路中,惡狠狠的瞪著唐雲:“你可知我這盆青龍臥墨池乃是從昆侖之巔嫁接的原種?我專門請人照顧這數種整整三年半,這月是第一次開花,就讓你的馬給踩壞了!”

唐雲被這劈頭蓋臉的一頓責罵,自然心中不爽,但錯在自己,也隻能訕訕道:“不就一盆花嗎?多少錢,我賠你就是!”說罷唐雲便招手喚過隨行的管家:“你留在這裏處理這位姑娘的賠償!”以唐雲的身份,這般賠禮已算難得,不過他這敷衍態度卻激怒了那女子。

“看這位公子儀表堂堂,錦衣怒馬,自然身家不菲,隻是我這牡丹,卻是你用錢賠不起的!”

“多少錢,你隻管開價便是,這天下還沒有本公子賠不起的!”唐雲在馬上皺了皺眉頭,已經有些不耐。

“都說了你賠不起,你要真心賠罪,就下馬朝我這花兒磕一個響頭,我便放你離開!”那女子一副驕橫的模樣,口氣更是強硬無比,她雖然孤身一人,卻渾然不將唐雲這一行車隊放在眼中。

“什麼?”本來是己方理虧,可是女子的要求太過分了,頓時引起唐雲這方眾怒。

管家自來在渝州揚威慣了,這時雖然來到彭城,卻也不減微風,躍眾而上將眼睛一瞪,指著那女子鼻子道:“不過踩碎了你一盆花,要多少錢賠給你就是,竟敢吆喝我家主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識相的就趕緊給我們讓開,耽誤了爺的事情――哎喲!”管家話未說完,那女子已是手腕一抖,手中的鞭子便瞬間直直劈來。

隻聽啪的一聲,管家霎時便被那鞭子甩在地上,頓時捂著臉痛嚎起來。

“好個潑辣貨,竟敢傷人!”唐雲頓時也怒了,他親自下馬,自一名家將手中抽過一根鞭子,示威般的朝一旁空地甩了一鞭,那水磨青磚的石板路上頓時被他打出一條白印子,他這一鞭子也頓將圍觀的眾看客給打散的退開了三尺。

雖然圍觀群眾紛紛退散,但因這場糾紛產生的群眾議論可是越演越烈!

“那女的是哪家的姑娘,怎麼這麼橫呀?”

“那男的看起來也來頭不小,你瞧他們的車隊,你再瞧那些馬兒,怕是哪家官宦之後吧!”

“那女的隻怕要吃虧了!”

“天,我想起那姑娘是誰了!”

“那個不是白―――唔,你捂著我嘴幹嘛?”

“還廢話什麼,這煞星的保鏢全在暗處,你若說她壞話,小心一會兒被蓋著頭打,趕緊走吧!”

周圍百姓的議論,讓後麵馬車裏的衛星樓不禁扶額,他一臉無語的看向蘇玉:“我想我大概知道那女人是誰了!”

蘇玉也倏地笑了,很快便猜到了衛星樓話中所指:“不會那麼巧吧?”

“在彭城,能這麼橫的女人,你說能有幾個?”衛星樓失笑道。

“若果真是她,倒應了不是冤家不聚頭那句古話。眼下這情況,夫君準備怎麼辦?”蘇玉有些擔心的問道。

“怎麼辦?先看看小侯爺自己的應變如何吧!”衛星樓歎息一聲,一手掀開車簾,又將注意力投向了最前方的唐雲身上。

唐雲用鞭子在那女人周圍打出了一塊空地之後頓覺心情好了不少,他又自袖子裏掏出一個平日裏侯府用於賞賜下人的金瓜子,啪的一下就甩到了那女子腳前。

“這金瓜子算是賠你那破花!你有鞭子,我便沒有?見你是個女流,我才不打你!拿了錢趕緊給爺滾開!”

那女子咬著一口細碎銀牙,一把踢開腳邊的金瓜子:“就這顆破瓜子,還想賠償我的青龍臥墨池?你睜眼說瞎話呢吧?睜大你的狗眼瞧瞧,本姑娘可不是訛你錢!”那女子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往地下一倒,隻聽得叮叮當當數聲,她腳邊竟是掉落了一地的金裸子。

這金裸子向來也是官家賞賜下人之物,女子一亮出來,唐雲便知對方家裏估計也是有些背景的。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界,而且此處乃是大街之上,唐雲不想再鬧,剛正了正臉色想好言幾句,誰料對麵那女子又冷笑數聲,搶先開口道:“小子,你剛才若好好認個錯,老娘也就自認倒黴認個栽算了,可你眼下這態度,讓本姑娘很生氣呀!”

“那姑娘到底想要如何?”唐雲放軟身段,耐著脾氣問道。

“哼!”那女子眼珠一轉,一雙玉手將小皮鞭捏的咯吱咯吱直響:“還是那句話,你磕個頭,就算了!”

小侯爺難得脾氣這麼溫和,可是一忍罷了,二忍也罷了,要他一忍再忍,那絕不是唐小侯爺的風格!

終於在這女子一句頂風而上的過分要求後,唐小侯爺暴走了!

“給臉不要臉!”唐小侯一翻身上了馬,再不理那女人,雙腳一夾,便打馬欲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女子玉臂一揮,頓見原本空曠的大街之上,頓時從四麵八方跳出無數黑衣蒙麵的武士,一個個手持長刀站成一排,將天權侯府的整個車隊頭尾一攔,讓他們無從繞道。

“哎呀,打架了!”

“快走快走!”

眼看著花樓街上就要爆發一場戰爭,那些參加賽花大會的百姓紛紛抱著自家的花盆四下逃竄,不一會兒,花樓街上頓時隻剩下唐雲他們這一行人,還有兩頭的攔路虎。

怪不得那女子有恃無恐,原來竟是帶了這麼多奇怪的護衛。唐雲臉色一沉,此時所有侯府家將們也紛紛從各個馬車裏跳出來,一個個手握長棍,將他連人帶馬圍在中間。

整條街的氣氛頓時火藥味十足,極寒的低氣壓亦從最中心對峙的兩人身上向四周迅速彌散。

鏗鏗鏗,黑衣武士們尖刀離鞘,砍瓜切菜也隻消女子一句話的事情。

“小子,最後再問你一句,這頭,你磕,還是不磕?”那女子趾高氣揚,一副得理不饒人的驕橫模樣。

唐雲在馬上氣得渾身發抖,這時他也忘了此刻是在天璿侯的地盤,唰的一下從馬背上躍下,從一位家將的腰間抽出一把長劍拿在手心,咬牙喝道:“哪裏來的潑婦,你人多便以為小爺怕你嗎?若是再胡攪蠻纏,可別怪小爺刀劍無眼!”

唐雲一劍在手,他身邊的家將們也紛紛舉劍對敵,場中形勢,竟是一觸即發!

“慢!”便在兩方劍拔弩張之時,衛星樓終於忍不住開口喝止。

衛星樓的聲音清越而又富有磁性,他一開口,兩方人馬全都齊刷刷轉頭看向了他的馬車。

便在這萬眾矚目中,但見衛星樓從馬車中翩然而下,他氣度從容,容貌卓絕,甫一露麵,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男人信步走向衝突的中心,挺拔均勻的鼻梁下,唇角輕輕勾起,溫潤而低沉的嗓音彷如清風拂麵:“兩位稍安勿躁,可否容聽在下一言?”

衛星樓麵帶微笑的站在兩撥人馬中間,仿佛壓根沒有看到身邊的刀劍叢林,光是這份氣度,已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心折,那些黑衣武士和侯府家將們幾乎是不約而同間,手中的刀劍一緩,隨後暗暗垂落。

“這位公子……”那女子頓了一頓,忍不住用眼光上下仔仔細細的將衛星樓看了幾眼。

雖然曆經一月趕路,然而沿途風塵都似未沾染他半角衣袍,而男人本身那完美的容顏以及芝蘭玉樹般的古雅氣質,也讓對麵原本還怒意勃發的女子眼睛一亮,隨即便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不知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在下衛星樓,見過白大小姐!”衛星樓雙手一揖,朝對麵的女子微微欠了欠身。

“你知道我?”那女子沒想到衛星樓竟一口道出她的姓氏,不覺一愣。

“素聞天璿侯府有位嫡長女,自幼率性豪邁,英姿勃發,大氣寬厚,今日一見白大小姐,但覺傳言並不可信……”衛星樓此言一出,不論對麵的女子,還是身邊的唐雲,俱是眼皮一跳。

“衛老師,你說她是?”衛星樓的話不啻一道晴空霹靂,讓唐小侯爺頓時被劈的兩眼金星直冒。

他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指向眼前的女人,仿佛眼前站的不是一個美嬌娘,而是一隻惡鬼一般!

不,不可能,這個惡婆娘一定不是他此行要求娶的侯府嫡女,這一定是衛老師跟他開的玩笑。

而和唐雲相對站立的女子聽到衛星樓的話後臉色頓時也是一沉,冷聲問道:“傳言如何不可信?”

衛星樓微微一笑:“傳言不實之極,白小姐除了颯爽英姿之外,分明還有沉魚落雁之容,端莊秀雅之質,令人一見之下,頓覺分外親切!白小姐諸多優點,傳言不過隻描述了您十之一二的好處,自然是不實之極!”隨著衛星樓一頂頂高帽奉上,對麵那個女子的嘴角也漸漸翹了起來,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紅暈。

“衛公子這話說的,倒有點意思!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若是本姑娘今日再阻著你們車隊,倒顯得本姑娘不夠端莊秀雅,大氣寬厚了。也罷,小女子白珠珠,今日就認下衛公子你這個朋友,給你這個麵子!”

“白,白珠珠!”一旁的唐雲聽到女子自爆名字時,最後一絲希望也頓時破滅,臉上刹那血色褪盡。

那白珠珠隨心所欲慣了,且她一麵之間便對衛星樓好感十足,遂也不再挑事,纖手一揮,她身後的那些黑衣武士頓時如霧影般刹那朝大街四周飛快退走。

白珠珠麵含□□,身子一側,又挑眉看向衛星樓:“衛公子,你即知我身份,那以後我在這彭城,還能見著你吧?”

“自然是要去侯府拜會!”衛星樓伸手扯過一旁已呆若木雞的唐雲,將他推到白珠珠眼前:“剛才小徒多有得罪,還望白大小姐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