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有些不悅起來,“你怎麼這麼多事啊,每天都忙到很晚的樣子,都沒時間陪人家……”
慕靳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並不喜歡素言這樣說,但是還是包容地解釋道:“要管理整個魔界並不是清閑的事情,男人該已大事為重,乖,等我這幾天忙完了,我就多抽時間陪你。”
素言想反正兩人都要成親了往後日子還長著呢,又怕慕靳不高興,趕緊解釋道:“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這麼日夜操勞,我會心疼的。”
“不礙事,你快去休息吧,已然入冬了,更深露重,小心別凍著了。”
素言拉過慕靳,嘟著嘴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才滿意地退開,回房去休息了。
而慕靳卻突然感受到一陣寂寞,那種心裏空蕩蕩的寂寞。
明明愛人就在身邊,明明他們剛剛還彼此擁抱著,明明應該是幸福的,可是,他卻矛盾地感覺到寂寞,像是心裏缺了一塊什麼東西似的。
他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無藥可醫的病,他無法解釋自己矛盾的心理。
桌案上還放著幾份需要看的文件,但是慕靳卻一點也不想看了,他愣愣地瞪著眼睛,腦海裏突然又閃過那天夏熙萱決然離去的背影。
不是沒看到她臉上的失落,以及眼睛裏那種不可置信如遭雷劈一樣的沉痛,隻是自己不知道她會露出那種情緒的原因,所以當時隻覺得無辜,現在想來,心裏竟隱隱也跟著有些痛了起來。
他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突然想到夏熙萱,那個根本就不怎麼熟悉的女人,為什麼明明有深愛的人陪著了,卻還是不知足?
慕靳覺得自己就要瘋了,努力將夏熙萱的影子從腦海裏趕走,然後從空間戒指裏麵拿出一壺酒來,仰頭就灌了自己滿滿一口。
這些天他大多都是這麼過來的,總覺得心裏不安,發虛,根本就無法入睡,總要借助一點酒精,才能讓自己睡著。
他不想讓素言知道,所以才每天晚上都找借口讓素言先去睡,而自己,則是喝一壇烈酒,然後在書房旁邊的隔間睡下。
雖然他記得自己和素言已經圓過房了,但是本能的,他並不想和素言躺在一張床上相擁而眠,總覺得缺了一點什麼。
“第一杯謝銅板,雪裏送炭,你說古來王侯生貧賤,第二杯謝肝膽,相照無端,付命也開顏,第三杯謝豪權,生殺由斷,隻把那少年心性蕩個遍,你既慷慨至此,卻教我如何還……”不知道為什麼,慕靳又想到了這首歌。而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記得這麼一首歌。
好像,在記憶中有那麼一個人,端著酒杯,站在他的麵前巧笑嫣然地唱過,她看起來不可一世的樣子,但是卻教他的心內一陣柔軟。
慕靳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是素言,素言的歌喉雖然優美,卻獨獨唱不出這首歌的味道。
那人有著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像是獵食的野獸,隨時準備著出擊,那人,絕對不會是素言。
很奇怪,很矛盾的感覺,他很確定他愛的那個人絕對是素言,但是腦海裏卻總是出現另一個人的影子,他甚至看不清她的長相,想不起她的聲音,但是想起來卻覺得熟悉無比。
慕靳越想越覺得頭疼,抱著一壇酒就這樣趴在桌子上進入了夢鄉,在夢裏,兩道眉毛也是緊緊地皺著,沒有半分的鬆懈。
不知道過了多久,書房的門突然被吱嘎一聲推開了,兩個人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素言手裏拿著一張毯子,輕輕地蓋在慕靳的身上,雙拳,卻握得緊緊的。
“小姐…”春桃小聲擔憂地問道:“陛下這樣每天誰在書房,根本就不回屋睡,您真的能忍受得了嗎?”
素言冷笑一聲道:“現在我和他還未正式成親,他還能找到借口不回房,一旦成親以後,他想不回去都不行了。而且他現在愛的是我,是不會讓我獨守空閨的,現在他會這樣,隻是腦子裏還殘留著以前的影像,所以有些矛盾而已。”
“那迷心蠱還真是厲害,現在陛下完全記不起夏小姐是誰了。”春桃諂媚著道:“恭喜小姐,再過半個月,您就是咱們魔界這麼多年來的第一位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