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追著夏熙萱回到春雨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麵,鼻間全是刺鼻的血腥味,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走過去詢問路遠。
路遠認得出逐月是夏熙萱身邊的人,雖然在春雨閣內沒有任何的職位,夏熙萱卻十分信任他,所以對逐月也頗為尊敬。
“這些孩子想逃跑,被抓住了,閣主命令我處理掉領頭的。”
逐月聽聞此言,眉頭皺得就更深了。
夏熙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也沒有那麼多多餘的同情心和耐心,但是她也不是一個殺星,對一個孩子下手的可能性也並不高,可是現在她卻做了這樣的決定……
說沒有受慕靳的影響,可能嗎?
他低下頭摸了摸自己心髒的部位,那裏,還隱約有一些痛感和鬱結感,以前夏熙萱的情緒起伏並不大,就算是高興或者不高興,也隻是淡淡的,所以他還不能感同身受,但是這一次,他卻明確地感受到了,夏熙萱的心在痛,在滴血。
夏熙萱從不是一個情緒外露或是起伏很大的人,可是如今,逐月卻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那種疼痛。
那樣的痛,比刀子捅進身體裏的感覺更加的難挨,雖然從外表看不到傷口,但是內裏卻早已經不是最初的模樣,那種鈍鈍的,麻麻的痛苦,侵蝕著人的內心。
逐月掃了那些孩子一眼,每個人的眼裏都滿含著驚恐,現場一地的鮮血,這樣的場合讓他格外的不舒服。
“我去看看閣主,她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逐月淡淡對路遠說道。
路遠點點頭,他也覺得今天的夏熙萱似乎和往常不一樣,變得比較焦慮,暴躁,並且瘋狂。也不知道她出門的這一天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被刺激成這個樣子。
逐月找到夏熙萱的時候,她正在院子裏練功,那本《日月淩空》的心法已經被她研究得十分的嫻熟了,可是此時她卻覺得自己好像把那些都忘了,使出的招式越來越不對勁。
她覺得自己做什麼都靜不下心來了,就算是練功,這個自己以前最喜歡的事情,現在做起來也各種不順利。
她還是低估了慕靳對她的影響了。
“你歇一會兒吧,看你滿頭大汗的。”逐月看著夏熙萱那樣,就有些於心不忍,遞了一條幹毛巾過去。
夏熙萱接過毛巾擦了擦汗,表情又恢複成平日裏平靜的樣子,“你怎麼也回來了,不在魔界多待兩天?胖子莫白他們都在那邊。”
逐月搖了搖頭,“作為主人的你都走了,我留在那裏也沒意思。”
夏熙萱輕笑一聲,“怎麼?今天這麼自覺,主動承認我是你的主人了?逐月,你這是在同情我?”
“你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逐月哼了一聲,“路是自己走的,人是自己選的,既然選擇了,那麼出現任何的後果也隻能你自己咬牙扛著,沒什麼冤屈好說的。隻不過也許你還不知道,我們簽過靈魂契約,你心裏不好受,我也會跟著不好受。”
夏熙萱看著逐月,半晌以後,歎息一聲,“那還真是不好意思,讓你難受了。”
逐月搖了搖頭,“我隻是想說明,你不用在我麵前假裝沒事的樣子,你心裏什麼感覺,我不是不知道,在我麵前強撐著沒意思。”
“逐月,你這張嘴,有時候真的很討厭。”夏熙萱皺著眉頭說道:“完了,我想什麼都被你知道了,我是不是要殺人滅口才行了?”
逐月看著夏熙萱明顯僵硬的笑臉,心裏又是暗自歎息一聲,“慕靳對你,真的那麼重要,重要到不可割舍嗎?”
夏熙萱似乎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道:“我不知道,也許,我隻是接受不了背叛而已,也許,他真的很重要,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但是,不管怎麼說,背叛就是背叛,而我最不能原諒的,就是背叛。”
逐月想了一下,點點頭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蹊蹺得很。慕靳對你怎麼樣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他不應該突然就轉頭發現素言的好了,要和素言在一起了。當時你在氣頭上,可能漏過了什麼細節,你現在也許應該想想,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夏熙萱攤了攤手,“這個可能性我不是沒想過,你以為我真的那麼沒腦子嗎?隻是人啊,有時候理智和感情是完全可以分開的。我理智上也懷疑這事兒蹊蹺,但是感情上,還是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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