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算是真言說瞎話了,花阡陌道:“不好意思,我還真是那種瑕疵必報的人。”
“義父,你就幫幫人家慕靳唄!”胖子忍不住插嘴道,他知道慕靳肯定是讓花阡陌去救治老皇帝,想起來,老皇帝也昏迷了這麼久了,這件事他還忘了和花阡陌提了。
其實當初知道老皇帝昏迷不醒的時候胖子就想讓花阡陌來試試了,但是最終他還是沒說,第一是馬上要去邊關打仗,時間緊急,第二是花阡陌畢竟風評不太好,他不知道慕靳他們會不會介意。
雖然他是花阡陌的義子,但是在醫術方麵,卻是沒有學到一絲一毫,真是慚愧得很。
“你那麼著急幹什麼?我逗逗這一群小朋友不行啊?”胖子一說話,花阡陌果然又炸毛了。
胖子對著他冷笑,“小朋友?你怕是不知道慕靳和逐月的真正年齡吧?”
“好了,都安靜一點。”夏熙萱忍受不了地站出來打斷了父子倆的抬杠,“惡醫前輩,你就直接一句話,幫還是不幫吧?”
“萬一我說不呢?”
夏熙萱白了他一眼,“不幫拉倒,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又為何要來向我求助?”花阡陌不依不饒地問道。
夏熙萱懶得和他逞口舌之快,“反正你想想看出不出手吧,這個人身份不一般,救了他隻有你的好處,沒有你的壞處。”
甩下一句話,夏熙萱直接就離開了飯廳。
真是夠了,飯都吃完老大一會兒了,還窩在這裏做什麼?
胖子以為她生氣了,趕緊追在後麵喊道:“誒,師妹,師妹!你別走啊!”
看著夏熙萱的背影,花阡陌邪邪一笑,“這小女娃脾氣挺大的嘛,我喜歡。”
慕靳最後拱了拱手道:“還請前輩考慮一下再做回複。”然後也追著夏熙萱出去了。
外麵依舊寒冷,吹著呼呼的寒風,不過院子裏的雪被下人全部掃去了,青石板的地麵濕噠噠的,踩在上麵有些滑滑的感覺。
被外麵的冷風一激,夏熙萱打了一個寒顫,趕緊將衣服拉緊了一點,突然覺得肩膀上一暖,一件男式的裘袍就搭在了她的身上。
“跑出來幹什麼呢,外麵這麼冷?”毫無意外的,慕靳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夏熙萱搖搖頭道:“沒什麼,屋子裏太悶了,而且這裏景色不錯,難得來一次,就要多看看。”
慕靳淡笑著牽起她的手,眼神裏帶著濃濃的安撫意味:“你生氣了?”
夏熙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慕靳問的是什麼,不由失笑,“怎麼可能?我就是怕自己忍不住會揍人而已,你不覺得花阡陌真的很欠揍嗎?”
“嗯,不過性格的形成也不是一天兩天,他應該經曆過什麼事才變成這樣子的吧。”慕靳輕輕點了點頭,他知道夏熙萱的性格直,敢愛敢恨,若不是顧及花阡陌是胖子的義父,恐怕早就用拳頭讓他就範了。
其實剛才他也有些牙癢癢呢。
“不過,還真沒想到胖子和惡醫,竟然是養父子的關係。難怪以前問胖子的家庭情況的時候,他老是支支吾吾地含糊過去了,要換做是我,我也不願意說,說出來還不得挨打啊?”夏熙萱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的一縷頭發,隨口說著。
慕靳溫柔地看著她,好像她說的是什麼很有意義的事情一般,聽得認真仔細,“江湖傳言本來就不可全信,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惡醫看起來性格雖然古怪了一點,不過眼神清澈,不像是那種罔顧人命的殺人魔。”
“算了,不說他了,我們進屋去吧,冷死了。”夏熙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從新走進了房間。
下人早就收拾出了溫暖幹淨的客房,當她洗過熱水澡躺在溫暖柔軟的床上的時候,才感慨自己來到古代以後真的是養刁了,明明這幾天也沒做什麼,就是趕路而已,竟然會感覺到疲憊。
想當初,她為了完成一個任務,在沼澤地裏埋了七天六夜,都沒有覺得這麼累過。
放在靴子裏的腳趾拿出來的時候都僵直了,在熱水裏泡了好一會兒才能動,為了那個死胖子,自己可真是虧大了。
連續幾天的趕路,加上昨晚上一夜沒睡,夏熙萱躺在床上還沒兩分鍾就睡著了,連個夢都沒有做,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外麵天光大亮,就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