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經經曆了很多的戰場,多少次能活著回來,靠的,就是這份近乎於冷漠的冷靜。
胖子與莫白都不再說話了,因為他們知道夏熙萱說的道理是正確的,想要活命,就必須要在關鍵時候舍棄一些東西,他們不明白,明明夏熙萱的年紀比他們還小一些,為什麼懂的,卻比他們多了這麼多呢?
慕靳走過去摸了摸夏熙萱的發絲,淡然道:“好了,我們今天來不是來討論這種事情的,有腳步聲過來了,你們給我裝得像一點,”
幾人會意點頭,紛紛坐下來,喝酒的喝酒,談笑的談笑,看起來很像是來青樓裏麵尋歡作樂的風流公子哥。
果然沒過多久,外麵敲門聲就響起,老鴇帶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魚貫而入,其中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美麗姑娘,手裏抱著一把琵琶,猜想就是先前老鴇說的那個蘭姑娘了。
這個蘭姑娘雖淪落風塵,但是身上卻有一股素雅的氣質,清秀的麵容隻是略施薄粉,從走路的姿勢就可以看出她之前肯定是生在十分富貴,且家教嚴格的家庭。
哎,也不知道她的父親是犯了什麼罪作了什麼孽,讓她這樣本該富貴一生的女子最終淪落到風塵,還永世脫不掉奴籍。
“幾位公子爺,這幾位姑娘都是咱們翠竹坊的紅牌呢,不知道幾位是否還算滿意?”老鴇扭著她那殘花敗柳的身子,晃得夏熙萱他們眼睛都花了。
不過夏熙萱是受過專業培訓的,在這個時候瞬間就入戲,豪氣地拍拍自己的胸脯,“不錯,不錯,早就聽聞翠竹坊的美人冠絕天下,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來,今天本公子做東,讓你們先挑!”
慕靳和逐月還好,表現得十分鎮定,各自隨便點了一個姑娘坐到自己的旁邊,而胖子和莫白就有些磕磕絆絆了,好不容易選好了姑娘過去,人家碰他們一下,就驚叫著彈坐起來。
夏熙萱頗為無奈地攤手,“不好意思,我這兩位兄弟是第一次來,有些放不開,兩位姑娘可要把他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一邊說著,一邊遞過去一個輕挑的眼神。
那兩位姑娘會意,身體貼得更緊了,細心地倒酒喂水果,把他們伺候得跟大爺一樣。
“這位呢,是我們翠竹坊的蘭姑娘,歌藝了得,就讓她留下來給幾位公子爺唱幾個小曲兒吧。”老鴇一把將明顯不怎麼願意的蘭姑娘拉過來,對著夏熙萱他們笑眯眯地道。
夏熙萱一拍掌:“好,唱得好本公子重重有賞!”
十足的風流公子哥兒的派頭。
老鴇現在看著他們幾人就會自動把他們轉換成白花花的銀子,這段時間因為皇宮裏那點事兒,京都裏人心惶惶,哪有心思出來尋歡作樂,今天她終於可以大賺一筆回本了。
老鴇安排好了一切之後就離開了包廂,順帶關上了門,夏熙萱一邊假意與身邊的姑娘親熱,一邊讓蘭姑娘給唱幾首小曲兒。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蘭姑娘有些眼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可是仔細一想,確實想不起來自己曾經見過這個人。
夏熙萱的心裏有些介意。
按理說這蘭姑娘在來翠竹坊之前應該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宦家的小姐才對,為什麼自己卻總覺得有些眼熟呢?
蘭姑娘彈著琵琶咿咿呀呀地唱著曲子,夏熙萱也沒那個閑情逸致去欣賞這音樂裏的意境,轉頭一看慕靳那邊,和姑娘中間隔著一條三八線,板著一張臉似乎是在極力忍耐的樣子。
夏熙萱歎了一口氣,看來還得自己出馬了,慕靳這樣子根本就不可能套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嘛。
“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夏熙萱挑起自己身邊那姑娘的下巴,十分自然地在她的眼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嗬出來的熱氣噴在那姑娘的皮膚上,頓時滾燙得厲害,讓她也搞不太清楚那一下到底是親到了,還是沒親到。
姑娘羞澀地靠在夏熙萱的懷裏,“公子可稱呼奴家為紅兒。”
“紅兒姑娘,你長得真美。”夏熙萱低低地稱讚著,看她此時的表情,完全沒人看得出其實她的心裏在惡心想吐。
演技,也是殺手生存的特技之一。
那紅兒以前遇到的都是粗魯的客人,聊不到幾句就急切地把她往床上壓,哪裏見識過夏熙萱這麼溫柔的,頓時羞紅了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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