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羅浩心裏也知道自己與那惡霸王大頭單打獨鬥那是一點便宜也是占不到的,反而還會在新來的毛隊長麵前丟了麵子下不來台麵,但是就這樣算了,自個這張老臉往哪放啊?畢竟在這隊伍裏麵算不上什麼有多大的貢獻,咋說也是個小隊長回去了肯定要讓兄弟們瞧不起……其實遇見惡霸王大頭誰也沒轍,碰上了這無賴大多數隻能說自認倒黴,這鍋算是扣在自己頭上了。
正當羅浩心裏麵犯愁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不知道何時身後的毛戰走了上來,他越過一旁愣著的羅浩向著人群中央走去,眾目睽睽之下,毛戰脫穎而出向著不遠處的王大頭走去,原本嘰嘰喳喳的像個菜市場的人堆現在仿佛一個個都吃了啞藥沉寂了一般,唯獨毛戰穿梭其中卻不受束縛,隨著人群慢慢的湧動眼前分分地都讓出來了一條光明大道,地上嗚咽著的傷者也緩緩地停止了哭咽抬起那顆倔強的頭顱望向眼前的那一個男子,他不知道這位穿著軍裝的男子是誰,從何而來,渾身的傷痛使得他已經逐漸的麻木甚至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褲腳上隱隱約約還往外滲著血,隻不過長時間的風幹那血已然變得烏黑好像深深地刻在地上一般融為一體,那王大頭的皮鞭無情地揮灑在他的身上猶如狂風之中的風刃一刀一刀地切割著,或許是毛戰的到來,或許是長時間的人群的呼喊,驚醒了剛才因失血過多昏死過去的他,此時風中還殘留著一股腥氣但在毛戰的氣場之下那股腥氣卻大驚失色般瘋狂逃竄,見縫就鑽,有的鑽進了石板路的下水管道,有的鑽進了人群的褲腿裏,還有的誤打誤撞撞上了毛戰的那把凜冽的刺刀,隻不過在靠近的那一刻就被刀的氣息斬斷了。
麻木的他竟然開始睜開臃腫的雙眼,額頭上還在不停地滴血,他相信眼前這一襲軍裝的男人就是他的救星,自己的雙腿早已被皮鞭抽打得皮開肉綻動彈不得,心中有一個聲音油然而起“我還可以爬過去,用我的雙手,對!我的手還有力氣……”隻見被自己的血染紅的雙手上沾著髒兮兮的汙泥還有鑲嵌著一些劃傷的時候鑽進去的小石子,兩隻扭曲的手指硬生生地抓在石板上,拖著自己的身體往前前行,身後是一條長長的如同蚯蚓細長的血跡,那是兩條腿強行被拖拉刮蹭留下的,而在前麵的石板上也留下了五指的爪印,有粗有細有長有短,還有的是扭曲的弧線形狀。
在戰場上曆經多次生死的毛戰早就已經練得了敏銳的感知能力,隔著數米遠他就望見了地上渾身血跡的男子向他攀爬而來,髒亂的麵孔下露出那一絲不幹的眼神,他不想就這樣憋屈地死去,那是一種強烈的求生欲望,是一種人體本能的求生欲望,這種絕望卻又深刻的眼神毛戰隻在部隊裏見到過還有被擒獲的敵人身上見過,內心深處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必須要救下來,那異於常人的忍耐力甚至比那些剛進來的新人還要更勝一籌,是個難得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