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強讓人拿出了合同,果然大家所簽的每一份合同都是寫明了年底統一結賬。
這個事江辰想管是管不了了。
“我後山入股是怎麼回事?”
江辰問完,說到後山入股,孫愛國走了過來:“我們執行的是上麵的政策。”
“有什麼問題你到鎮裏去問!”
孫愛國說完,江辰剛想去找陳大發,突然村裏開來了一輛警車。
警車下來了幾個人上來就把江辰逮捕了。
“你們憑什麼抓人?”
一群人喊完,他們出示了文件。
“這是市裏的逮捕令,對於作惡多端的涉惡分子,我們零容忍!”
隊長說完,二話不說把江辰按進了車裏。
江辰打死也沒想到竟然會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半個月後,審理開始。
江辰因指使海哥等黑社會團夥采取壟斷的方式,在縣城賣烤紅薯被捕入獄。
同時,作為一名村長,他不作為,每天打遊戲,幹私活,又數次在網上惡意舉報,影響惡劣。
外加他又收留雇傭小石頭,證據確鑿,又惡意毆打劉大勳數罪並罰被判刑七年,沒收全部違法所得,共計20餘萬。
審判結束,梁縣長來了,他問江辰還有什麼願望?
江辰想了想,好像沒有了。
“讓我去看看老範頭吧!”
“昨天大勤來說老範頭病倒了。”
江辰說完,內心很平靜。
如果非得讓他說一句話,那麼他隻想告訴大家,一定要遵守法律!
“行吧,那你就去看看吧!”
幾個人壓著江辰,又回了一次浪浪村。
浪浪村的大建設並沒有因為他的被捕而終止。
望著建起來的寬馬路,展覽館,江辰一度以為自己錯了。
就是因為他的存在,浪浪村才一直得不到發展呀!
來到老範頭家,老範頭的院子依舊很破落,屋子依舊髒的要命。
走進屋子,傍晚陽光照不進來,屋子裏一片黑暗。
老範頭躺在床上,床上還鋪著上年領導來檢查時分下來的紅毯。
老範頭難受極了,他身上穿著給自己打工時穿的勞保服,人已經瘦脫相了。
“村長,對不起了,你的錢我恐怕,恐怕還不上嘞。”
老範頭艱難地說完, 江辰心疼了起來:“ 還啥錢?我啥時候讓你狗日的還過錢了?”
“別說了,咱們開車去醫院,不管花多少錢我都給你治!”
江辰說完,老範頭拽住了他的胳膊:“真得走了,別,別浪費錢了…”
他臉色發黃,嘴幹成了白色,仿佛沒了血色。
“還有啥遺言嗎?”
常洪福擦了擦眼淚問了起來,老範頭力氣越來越小,眼睛開始渾濁了:“我一輩子就惦記著兩個事…”
“啥事兒?你說!”
“第一個事,小懧…”
老範頭說完努力的望向了範小懧。
江辰一把將範小懧摟進了懷裏:“小懧就交給我了!”
“還有啥事?”
眼看著老範頭口齒漸漸不行了,孫大勤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還有那片豌豆田……”
“豌豆田有我呢,我會一輩子看著它!”
孫大勤說完,老範頭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村長,大勤哥,洪福。”
“我想起那天咱們一起在地裏救西瓜,真,真好…”
“不,不說了,我老伴來接我了。”
“認識你們,人間,人,人間,真,真好……”
老範頭平靜的走了,倒在破舊的發黴的床上,他臉上露著笑容,江辰卻哭了。
他一錘砸爛了桌子,鮮血劃破了他的手腕。
“媽的,你都活成了啥樣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