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的眼睛深邃又痛楚。
情感太強烈。
“我，我也不知道是誰？我什麼都忘了。”
她有些不敢對視他的雙眼。
“忘記也好，忘記也好……”
鳳宮玄突然轉身，連忙擦去眼裏的淚水。
“陛下，白將軍他……”
朗雲靈想要開口。
“你喜歡他嗎？”
鳳宮玄沒有轉身，隻是沙啞地問。
朗雲靈沒想到這位帝王會問這樣的問題。
其實她也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隻是第一眼看到白將軍時，覺得他的眉眼很熟悉，記憶中，這樣的眉眼很溫暖。
她眷戀著。
可她突然覺得眼前的帝王也有這樣的眉眼，不。還是不一樣的。眼前人的眉眼有著歲月的滄桑，就算是平靜也是在被痛苦浸染過後的。
“他救過臣女的命，所以……”
“嗯，不用說了。”
他很溫柔地打斷她的回答，隨後牽過她的手。
朗雲靈一驚，下意識地將手躲到身後。
“皇帝伯伯，我，我，手髒！”
她怯怯地說。
這聲皇帝伯伯叫得鳳宮玄一時間啞口無言。
“臣女有罪，陛下贖罪！”她連忙跪地。
鳳宮玄彎腰將她攙扶起來，隨後對門口的飛鷹回答：“你，你帶她先回去吧。”
朗雲靈覺得很莫名其妙，不過對眼前的帝王改觀了很多。
他不像傳說中那麼冷酷。好像還很溫和。
等她走後，鳳宮玄命人將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帶了進來。
他已經蒼老得像七八十歲。
他一把揪住此人的領子，顫抖地問道：“堯非離！告訴我她是不是槿兒！”
堯非離的眼神帶著諷刺和暢快：“是啊！就是她！我救了整整十三年啊！用盡了全身的靈力。但是，她已經忘記你了。哈哈哈……她愛上了別人，這是對你的報應！”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鳳宮玄漸漸鬆開手，對他的諷刺沒有恨，隻有感恩。
“堯非離，朕會治好你。朕一定會治好你。”
“鳳宮玄。你若是對她有虧欠，你就放過她吧。她凍齡了十三年，所以才那麼年輕。我將她和已死的朗小姐換了身份。如今的她有父有母。她會有一個平凡又幸福的人生，忘了過去的痛楚。”
堯非離居然開始請求。他突然意識到即便槿兒不愛鳳宮玄，鳳宮玄還是不介意，他依舊高興。
“不會的，我會給她幸福。這一生，我會好好補償她。堯非離，隻要你替朕保守秘密。你想要什麼，朕都會給！包括皇位！”
這麼多年來，鳳宮玄頭一次求一個人，態度卑微。
堯非離愣愣地看著他，突然想起在槿兒以為自己快要死之前說：“不想再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