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堂”我在知道情況後立刻喊到。圍觀的村民在我和徐師爺的安撫之下慢慢散了,忙活了一天晚上也沒顧及的上休息的家兵在客串衙役又忙活半夜後也終於可以休息了,在把這些自殺的黑衣人拖下去後,若大的正堂就剩下我和徐師爺兩個人。
“恩?張仵作,有什麼事嗎?站在門外幹什麼?有什麼事進來說吧”我看著還沒走,在大堂外探頭探腦的老張。
老張也是關內逃難到東北來闖關東的無數人中的一個,幸運的是被泰和盛收留招來開發金溝,使得一家子有了口飯,但處於他年歲太大的緣故,管事的並沒去給他安排多重的活,而是打掃一下礦區的衛生,沒事打個雜而已。不過數外人的夾金溝各種人才匱乏,過快的建設換來的自然是治安的惡化,人性惡的一麵也暴露了出來,過分的安定換來的就是一些忘記掉吃不上飯日子的人的蠢蠢欲動。
老張在闖關東之前是個祖傳的仵作,幹了幾輩子的老仵作,但由於衙門拖欠他每月的那兩八錢的銀子,而一家八口實在過不下去了,才無奈跑到關外,想看看是不是能討口飯吃的,而金溝治安的不好,頻繁的死人,讓街道的各級內政幹部頭疼不已,這個時候才顯示出他的能力。
這次來王家村查案,自然而然的帶上了這個老仵作。這個時候卻發現他閃爍其詞的好象有什麼話要說又不敢說。
“說吧,老張,這裏沒什麼外人,沒啥秘密,出你口,入我們兩人耳,絕不會出事”我安慰道。
老張把心一橫,罷了,說就說吧,也算報答了東家收留俺一家八口活命之恩了。想到這,出了門,看看四周無人,關上大門後才小聲道:“東家,這在大堂上自殺的領頭的老者身份不對!”
“哦?”我不由得眉頭皺了皺“有什麼不對的?”
“這死的老者是個公公!”老張接著說道。
“公公……”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你是說他是個太監?”聽到這,我嚇了一跳。
“噓……小聲點,我的大老爺”還是徐師爺反應快,馬上把我的嘴捂上了。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在大清朝,這太監最高品級為四品,一般都是一些文盲,是不許學習寫字的,更別提學習武術,還會這麼高的武功的了。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朝廷有明令,太監終生不許出京城,否則“斬立決”,那麼剛才服毒在我眼前自殺的人的身份……?
很明顯,徐師爺是明白其中厲害的,所以才在剛才我失控下攔住我的繼續呼喊,而老張更是官場裏的老油條,在官府混了一輩子的事,如果不知道這裏的套頭更不可能剛才在大堂上不說,退到堂下才偷偷告訴我。
半晌,徐師爺再三告知老張不許再讓第四人知道此事,在老張賭咒發誓離開後,看著我:“大人,看來這次麻煩大了。”
“恩,比死上幾十人更麻煩,這紫禁城裏的太監為什麼要跑到王家村來呢?這殺人的案子是他們做的,還是他們也是因為這殺人案子來的?一團亂麻”這時我頭大如鬥。
“大人,這些疑問先放一放吧,眼下最重的事就是看看如何補救,咱們給上邊的行文怎麼寫?”徐師爺馬上說出了最迫在眉睫的事。
“咱們能不能把這事放一放,先不說。”我試探著問了問。
“恐怕不行,先前的條陳已經交到刑部和奉天了,這個案子本就隱瞞不住,再加上這次又死了這麼多人,村民也都是證人,更不可能了。”徐師爺馬上說道。
“哎,這什麼事都攤到我身上了。”畢竟沒有多少這方麵的經驗,碰到這樣的事,一般的還算可以,可遇見大事立刻就慌了神了。
徐師爺在一旁沒有言語,畢竟這樣的事還得我來當家做主。可看我一腦袋糨糊,明顯的沒了辦法,久等之下也不是給長事,畢竟這樣棘手的問題必須馬上拿主意,時間過長隻能問題更大。無奈之下用試探的口氣問道:“大人,依我看,這事不能拖,也不能瞞,但咱們可以在這個身份上做點文章。”
“哦,繼續說,怎麼辦?”我由如黑暗中遇到了明燈,立刻問。
“咱們可以把整個案子再上一個條陳,附帶在盛京將軍的奏折上,一切如實的去寫,但剩去老者身份這段,這一波三折的案子又死了這麼多人,再加上一個刺殺朝廷命官的理由,那朝廷就是想忽略過去都不可行,最大的可能就是派遣一個得力的要員來調查這個案子,那麼咱們就可以從中抽身了……”
“妙啊!”我一拍大腿,這下我算明白了為什麼古人做官都愛找幾個師爺,這到關鍵的時候是管用啊。再說了一堆熱情的鼓勵的話語後,徐師爺又光榮的分到了這個寫“夾帶”的任務。看到我這麼關心他,老徐也隻好一笑了知;“大人,我就知道您就還得把這個寫東西的事給我。”
“嗬嗬,能者多勞吧,誰讓除了你,再也沒人懂得官場這一套了,你也知道,我這個草包的官也是花錢買了的,剛上任就碰上這個事,多多擔待吧。”我笑道。
“遇人不淑啊”徐師爺搖晃著腦袋下去傷腦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