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宋惜白忙完所有事後,照常去散步。
這幾日天色尚好,沒有大風也沒有大雪,仁壽宮前頭的梅林開的熱熱烈烈,很是漂亮。
宋惜白披著狐皮鬥篷,雙手籠在袖籠裏,和魏紅說說笑笑走出了常青宮。
可剛走到門外,就看到旁邊快速閃出來一個人影,跪在了她麵前。
宋惜白定睛一看,不由麵露訝然。
“文娘?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文娘先是磕了個頭。
“奴婢是來謝恩的,娘娘仁善,留奴婢繼續呆在常青宮,奴婢感激莫名,無以回報。”
“這事兒啊!快起來起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罰也罰了,就算過去了。你沒必要這樣。”
宋惜白上前將她拉了起來。
“傷怎麼樣了?還要用藥嗎?”
文娘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神情來:“好得差不多了,前天就停了藥。奴婢想著,雖說是外敷藥,但進了體內停留的時間長,對小主子也不好,所以主動停了藥。丁香姑娘也說了,明日就能回去伺候小主子們了。”
宋惜白對她沒那麼多芥蒂,拉著她一起往前走。
當初出事的時候,她是很生氣,但這都過了好幾天了,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冷靜下來後,對文娘一如從前。
文娘心底感恩,跟著往前走了幾步,見身後的幾個宮女離得不是很近,倏地低聲開口。
“娘娘,奴婢覺得常青宮還有人在作怪。”
宋惜白眼神微頓,多看了她一眼。
“哦?你怎麼知道?”
文娘垂著頭,聲音壓得低低的。
“奴婢和金奶娘養傷這幾日,一直都呆在屋內不敢有任何舉動。可方才奴婢發現,有人想挑撥金奶娘。”
宋惜白腳步停了那麼一瞬,但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就恢複了尋常的步調。
就連臉上的神情,也看不出任何變化。
隻是語氣,卻低沉了幾分。
“你確定?”
文娘點頭:“金奶娘性子單純,您也知道,她很容易相信別人。有個負責掀簾子的小宮女對她說,新來的奶娘做的特別好,樣樣都把她比了下去,金奶娘心中不安,就跟奴婢說了。”
這事,乍一聽似乎沒什麼問題,挺正常的。
可仔細一想,卻哪裏都不對勁。
文娘和金奶娘吃住都在一起,那小宮女為什麼單單跟金奶娘說而避著文娘?
再一個,打簾子的小宮女,二等都算不上,連殿內都不能隨意進入,為何要對金奶娘說這些?
激起了金奶娘的不安,等她回去伺候後,必定看喬奶娘處處不爽,到時候怕是會故意針對喬奶娘,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