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錚看著顧長安,皺眉道,“你當真是瘋了。”
瞥見了穆錚,顧長安更是覺得有些嗤之以鼻,滿目都是對他的嫌棄,“我瘋了?”
“我可沒瘋。”
“我可不願像你一般,甘心做一個小小世子,對別國俯首稱臣一輩子。”
“穆錚,我看不起你。”
“你真沒出息。”
“顧長安!”
在顧長安說出這話之後,陳瑤姬徑自便開了口,將人喝住了。
話說到一半被人打斷,顧長安也不見惱,反而深深看了陳瑤姬一眼,“怎麼?怕你的男人生出了些別的想法,所以著急了?”
陳瑤姬被氣的牙齒打顫,掙紮著想要從束縛中掙脫開來,便見顧長安走上前來,微微抬起了她的下巴。
“當初嫁給我的人,若是你該多好?”
“陳佩兒那個蠢貨,實在是配不上我。”
“該是你這樣的人,才能和我最終笑道最後。”
聽著顧長安的這些話,陳瑤姬咬了咬牙,立刻便別過了頭去。
“你不配。”
這三個字從她牙縫中擠了出來,似乎更是將顧長安取悅了。
他冷笑了一聲,活動了一下脖子,“別管我配不配,待到我坐到了那個位置之後,誰還會在意我配不配?”
“她們隻會對我俯首稱臣,說盡了好話。”
正在此時,方才那位大漢忽地走了進來,同顧長安說了些什麼。
顧長安微微皺了眉,隻說了一句出去再說,便匆匆離開了。
此刻四周圍都靜悄悄的,陳瑤姬和穆錚兩人相對而坐,還是穆錚忽地往前挪了挪,眼睛看向的是桌邊放著的香燭。
“穆錚。”
陳瑤姬立刻便懂了他的意思,也掙紮著向前挪了挪。
顧長安在進來之後點了這破廟裏的香燭,他們為了綁人,顯然是下了功夫的。
就連繩子都是用的捆豬的粗繩,且捆綁的手法特殊,即便穆錚袖口裏藏了刀片,手腕也動彈不得。
他就這麼湊到了蠟燭旁,火光一寸寸將繩子燒的越來越細,最終漸漸化作了灰燼。
陳瑤姬眼睜睜地看著那火將要燒到穆錚的袖口,正要出聲提醒,便見人已經將繩子解開了來。
那人沉默不語,立刻便到了她身邊來,替她解著手腕上的繩索。
陳瑤姬偷偷抬了眼去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穆錚看出來她似乎是心有所想,跟著便抬了眼,“你有什麼話要說?”
陳瑤姬默默盯著她,開口的時候有些別扭,說道,“就像顧長安說的,做一個世子……你真的甘心嗎?”
穆錚似乎是也猜到了陳瑤姬要問的便是這話,他看了人有一會兒,徑自便將人拉了起來,“有什麼不甘心的?”
“慶國隻是周遭一小國,若是沒有陳國這般大國庇護,被吞並也是遲早的事。”
“雖說慶國乃是陳國的附屬,但卻能借著陳國的名義與四方通商,我覺得沒什麼不好。”
此刻陳瑤姬手腕上的繩索已經被解開了,她抬眼看向了穆錚,見人正一臉認真地同自己解釋著什麼,心下忽地便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