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自己這次名聲大噪,陳佩兒定是要咬碎一口銀牙了。
而此時的陳佩兒果不其然,正在府中大發著脾氣。
今日試香,簡直是將陳瑤姬的聲望拉到了極高的程度,她心中實在是有些氣不過,從現場出來便直接進了宮。
陳帝此刻正聽著劉公公說著現場的盛典,聽到百姓歡呼,心中也覺得十分高興。
正在這時,門外的小太監便匆匆推了門進來,直說是二公主就在門外。
陳帝一聽到陳佩兒的名字就有些牙酸,他愣了片刻的神,這才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讓她進來吧。”
到底是懷了身孕的人,讓人站在門外終究是有些不好。
陳佩兒就這麼施施然走進了屋,向著陳帝見了禮,一偏頭,便也見得了陳帝桌上的香。
她轉了轉眼珠,抬手指了指這香,“父皇,這可是皇姐試香儀式上的香?”
“正是。”陳帝聽著陳佩兒問話,跟著便將手中的香展露了出來,陳佩兒瞥見那清一色整齊碼放在錦盒中的香燭,心中難免生出了些妒意,說出來的話也有些酸。
“皇姐今日試香儀式上萬眾矚目,女兒也前去觀禮,實在是好生羨慕。”
陳帝聽聞了陳佩兒的話,手上動作頓了頓,這才抬了眼去看人。
見人眼眶有些發紅,他心中實在也是有些不忍,輕拍了拍人的手背示作安慰,“你現在有孕在身,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這種閑事最是費心費神,當是要交給你皇姐處理的好。”
這話一說出口,便是全須全尾為陳佩兒考慮的意思了。
不論她左右推敲,陳帝自始至終都是這一套說辭,陳佩兒問得有些急了,但麵對的人是自己的父皇,終是有些無可奈何。
她咬了咬下唇,進宮這趟終究是無功而返。
陳帝眼看著陳佩兒離去,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劉公公,“佩兒偏要同這祭天大典較勁,當真難纏。”
劉公公聞言,也上前同人寬慰了一二,“二公主心氣高,自然是氣不過長公主搶了她的風頭的。”
陳帝聽劉公公如此說,心中卻是有些不是滋味。
陳佩兒自出生以來,在高貴妃的庇護下便是順風順水的,向來就沒遇到過什麼挫折。
但瑤姬卻是不然……
回想起陳瑤姬幼時的成長經曆,陳帝便覺得對其有很大的虧欠。
他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自己放任陳瑤姬成長到現在,變成這副模樣,終究是他這個做父皇虧欠於她的。
想到了這裏,陳帝便歎了一口氣,轉臉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百竹香,衝著劉公公揚了揚手,“點上一支吧。”
劉公公聞言,立刻便應聲拿了一炷香插進了香爐裏,掏出了火折子替陳帝燃了香,嘴裏念念有詞。
“老奴到了現場之時,試香儀式其實已經結束了。”
“但是那香味啊,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