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過後的第二天,朝中便因為陳瑤姬提供了假證據一事而傳遍了些許大臣的耳朵。

他們大都是顧家一黨,說話自然也是不給陳瑤姬半分麵子。

如此一來,身為陳瑤姬夫婿的穆錚霎時間便成了眾人的焦點。

議論的聲音不斷,倒像是在故意激人一般。

但此刻的穆錚毅然不動,充耳不聞,倒讓局勢更加緊張了些。

連雲經此刻正站在穆錚身側,向他那邊靠了靠,小聲說道,“此事傳的蹊蹺,我府中的小廝同外人來往不多,竟也聽說了這件事。”

穆錚身未動,聽了這話也隻是沉吟了片刻,便開了口,“此事你莫要參與其中,明哲保身便是。”

一直以來,連雲經於朝廷,都是處於邊緣狀態的人物。

他倒也不是不想在朝中有所作為,到底是因著他身後那人是陳瑤姬,故而一直按兵不動罷了。

當初他前去凰城治水,一舉得名,百姓皆稱他是鳳凰兒。

而入仕後的籍籍無名,更是讓他一個被捧上雲端的人物跌落了神壇。

穆錚也知曉他連雲經胸懷淩雲之誌,但現下朝中魑魅並未蕩清,談何平步青雲呢?

連雲經站在他身側並未吭聲,便聽得商部的李大人開了口,“陛下,長公主如此冒昧了顧大人,實屬是有些太過不將朝廷律法放在眼中了。”

這話旁的大臣已經說了有幾次了,陳帝頗有些不耐煩,手中隨意玩弄著一把珠盤。

“那不知李大人想要如何?”

聽陳帝對自己的話提了些興趣,李大人急忙便順勢說道,“陛下,長公主實在是過於放縱,小懲大誡已是無用之舉,當要重罰才是!”

他說著話,跟著便轉臉看向了刑部的人,“不知可否侯大人說上一句,如此汙蔑重罪,當要如何受罰?”

侯大人本想著遠離這場爭端,卻不想就這麼被點了名。

他轉頭看了過去,身後不自覺出了些汗。

顧長安本就站在受害者的行列之內,他一雙眼睛看了過去,唇角掛著些若有似無的笑意。

那笑容似是刺痛了侯大人的雙眼,他眼神頗有些躲閃,這才磕磕巴巴開了口,“稟告陛下,此番罪責,當要罷輟了官職,關入牢中才是。”

誠然,陳帝自然是不可能將陳瑤姬關入大牢的。

此刻台下竊竊私語聲不斷,穆錚站在原處,並沒有絲毫的表態,故而站在陳瑤姬一黨的人也應聲沉默了起來。

整個朝中似乎成了顧長安一派人的主導。

經了顧長安如此一引導,朝中之人大都叫嚷著懲戒陳瑤姬。

陳帝被這些此起彼伏的聲音吵得頭痛,跟著便擺了擺手,“除去此事,你們可還有話要說?”

台下的人鴉雀無聲,倒是無人說話了。

知曉他們都想同自己要個說法,陳帝微微歎了一口氣,似是想到了不久之後的祭天大典。

他心中意念微沉,而後便開了口,“你們都要與朕求個說法,可長公主乃是朕的親生女兒,當要怎麼罰?”

這明目張膽的偏袒讓眾人更是說不出話來,皆愣愣看向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