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老臣,上朝一事陳帝並不想強求於他,故而對此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竟是被顧家扣下了嗎?

他在心中思索了片刻,轉臉看向了陳瑤姬。

“陛下,此事長公主所言句句屬實,還請陛下三思。”

正在此時,沉默著站在一處的穆錚忽地開了口。

說到底來,穆錚到底不是陳國之人。

如此朝中密事都被他盡數聽了去,陳帝的臉色也有些不好。

陳瑤姬回頭看了穆錚一眼,同人交錯了個眼神。

“陛下,您與長公主有要事相商,那我便先行退下了。”

他話說得極快,退的也快。

陳帝睜了一隻眼,眼看著穆錚退下,這才落回到了陳瑤姬身上,“顧家當真有這麼大的膽子?”

“父皇,女兒今日特意去了郭夫子家中。”陳瑤姬見陳帝心中還有疑慮,跟著便說道,“夫子的學生皆候在門外,同女兒說已經有三日沒見夫子了。”

陳帝聞言,卻沉默著沒有說話。

陳瑤姬知曉他心中自有決斷,左右勸說無效,終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先前湯談一事便是一個例子,顧家人冷血無情,還請父皇三思此事。”

她一句話說完,陳帝正欲張口,便見陳瑤姬向自己施施然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穆錚此時正等在殿外,手中拿著的卻是那些要交給郭夫子的課業。

陳瑤姬挑了挑眉,同他走在一處,“怎麼?你要替夫子批改課業?”

穆錚聽了這話,也跟著回了頭,將手上的東西合上了,“左右無事,也當是打發時間了。”

陳瑤姬衝他笑了笑,心情卻是不大好。

她麵上略顯了些疲憊,跟著便歎了一口氣。

看她的樣子,穆錚便明白了些什麼,拍了拍她的肩膀,“此事於陛下來說還有待查證,如此稟告他,也實在是太過突然了。”

陳瑤姬也知曉其中道理,她歎了一口氣,“此事我尚能等待,但夫子卻不能了。”

她邊說著話,便握緊了手指,“顧長安行事實在狡詐狠毒,夫子落在他手中,不知會遭受何種對待。”

“若你有心,救出夫子也不是不可……”

見陳瑤姬如此,穆錚猶豫了片刻,終是開了口。

陳瑤姬驚愕地抬了眼,與人看了個正著,“你說什麼?”

先前去顧家盜寶,穆錚已經將顧家摸清了七七八八。

他懷抱著手中的幾本課業,說話的模樣也十分認真,“我說,這顧家也不是什麼虎穴,也不是入不得。”

陳瑤姬的麵色有些震驚,驚愕過後,似是也冷靜了下來,捉起了穆錚的手腕來,“咱們回去說。”

二人就這麼迅速離開了此地,待到他們走遠,陳帝這才打開了房門,目送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劉公公跟在他身後,正欲開口幫陳瑤姬說些好話來,便見陳帝抬了抬手,背在了腰後說道,“將暗部的人調些過來,協助長公主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