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並未多提陳佩兒之事,陳瑤姬也沒有多問,皆是隻打了一個照麵。
顧家此刻安靜的可怕,倒是教人察覺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來。
“長公主難能今日有閑心前來,不若來看看我這幾日新收來的字畫?”
一行人都沉默著,顧長安卻是在此時開了口,麵前的笑容帶著些惡劣。
陳瑤姬抬了頭,看了他一眼。
若說是去看字畫,倒也正好能借著這個機會前去顧長安的書房。
說不定能找到什麼顧家的秘密。
想到了這裏,陳瑤姬便駐足,點了點頭,“若是方便的話,我倒是願意前去捧捧場。”
顧長安勾唇微微一笑,便率先走在了最前麵。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陳瑤姬隻覺得腦中天旋地轉,有些恍惚。
前世之時,她也曾無數次來到過顧長安的書房,踩在這青磚之上,種種情景似是又與前世重合了。
就在她發著愣的時候,一隻手忽地被身後的人捉住了。
陳瑤姬僵直了片刻,猛地回了頭。
隻見穆錚就站在自己身後,似是看出了她心中的局促,將她的手握緊了。
看著穆錚衝自己點了點頭,她這才鬆了一口氣,跟著顧長安進了書房。
猛一從外麵走進來,陳瑤姬愣了愣神,便低垂了頭,向前邁了兩步。
書房裏麵的陳設家具與她記憶中別無二致,顧長安瞥見陳瑤姬眼中別樣的神色,跟著便挑了眉,勾起了唇角,“怎麼了?”
陳瑤姬似是好不容易才從回憶中掙脫出來,她抬頭正對上了顧長安的雙目,隻輕笑著搖了搖頭。
“隻不過妹婿這書房擺設與我一位故人相似,有些觸景生情罷了。”
“哦?那長公主這位故人,倒是與我相投。”
聽著顧長安回應一聲,陳瑤姬隻冷笑了一聲,便說道,“不知妹婿喊我們前來要賞得畫,是哪一幅?”
顧長安並不在意陳瑤姬的態度,喚了小廝來不緊不慢地奉茶,順勢讓其打開了窗子。
“既是賞畫,當是風雅些的好。”
穆錚見狀,接過了小廝遞來的熱茶,輕笑一聲,“人的心境如此,外物再風雅,也是徒勞。”
顧長安的眉毛一皺,跟著便應和道,“世子殿下說的這話極是,如此一來,我也便不與你們賣關子了。”
說話之間,那錦盒裏的畫卷就這麼被取了出來。
在看到熟悉畫軸的一瞬間,陳瑤姬便瞪大了眼,攥緊了手指。
這一表情似是取悅了顧長安,他手抬的不緊不慢,睨了陳瑤姬一眼,直接便將畫卷拉開了。
無他,正是那一副她親手贈予郭夫子的登闕山。
“不知長公主覺得我這一幅畫,畫的如何啊?”
陳瑤姬沉默著沒說話,若說先前顧長安還是同她虛與委蛇,現在便是同他們撕破了臉。
“你什麼意思?”
她冷著臉,牙關緊咬,若不是穆錚在她身後,她便已經上前去了。
顧長安麵色不改,依舊坐在原處喝茶,“我也想要問問,長公主是什麼意思?”
“郭夫子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