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姬就這麼心不在焉吃完了早飯，侯遠程似是已經打點好了一切，此時已經萬事俱備背好了行囊，正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
“長公主與世子殿下的關係倒是不錯。”
聽著侯遠程出聲調侃，陳瑤姬禁不住便紅了臉，忙從穆錚手中抽出了手來。
穆錚神色如常，麵不改色地吃著桌上的飯。
“上山容易下山難，山路難行，你們記得跟好我。”
侯遠程說著話，便自顧自地出了房間，“我在門外等著你們。”
目送著侯遠程出了房間，陳瑤姬這才歪頭看了穆錚一眼。
兩人的目光交彙了一瞬便匆匆別過。
穆錚沒提有關於她睡相的事，陳瑤姬自是也不會主動說些什麼。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吃完了飯，收拾好了行囊出了房門。
侯遠程此刻正站在門外，看著天上的翩翩落雪。
陳瑤姬心念一動，跟著便走上了前去，“前輩，出發吧。”
侯遠程應了一聲，沿路又布置了一些陷阱，顯然是為了防止有人上山來叨擾。
陳瑤姬看著地上一些狼的腳印，跟著便皺了皺眉，“這山上有許多狼？”
侯遠程聞聲看去，點了點頭，“確有不少。”
隻應了這麼一句，他就不再說話。陳瑤姬也識趣，閉上了嘴巴緊緊跟著侯遠程的腳步。
他腳程不快，卻也不算慢，完全是為了照顧陳瑤姬和穆錚這兩個生手。
上山之時尚覺得山路難行，現在到了下山的時候，更是顯現出了山林陡峭來。
三人就這麼一走一停了一路，眼看著已經到了中午時分，卻隻走了一半的山路。
一行人歇在半山腰上，索性也到了時候，就這麼吃起了隨身攜帶的食物。
侯遠程始終都獨自坐在一處向著京城的方向遠眺，那模樣似是在傷懷，也許是在京中曾遇到過什麼傷心事。
陳瑤姬這麼想著，不由自主便開了口，“前輩當時為何要上山？”
聽了這話，站在遠處的人身形一頓，那背影似是顯現出了些許寥落來。
他慢悠悠轉過了身，背對著遠山，麵帶著些苦笑，“自是京中鬼魅縱橫，眼見報國無門，倒不如遠居田園，縱情山海之間。”
說著話，他便又不自覺歎了一口氣，“我也曾勸湯兄與我一同遠走，隻可惜他肩負著父親妻子的期待，終是走不出這泥潭。”
聽了這話，陳瑤姬禁不住麵生出了幾分憐憫來。
誰知曉呢？
湯談這一生都沒有走出來。
傷感的時候甚少，三人並未耽擱多少時間，正欲上路之時，侯遠程似是發覺了什麼，一把攔住了正要向前的陳瑤姬。
陳瑤姬麵露疑惑，正欲開口，便見遠處簌簌飛來了幾枚梅花鏢。
此刻那丟來的暗器深深嵌入了樹幹之中，穆錚麵色一凜，放眼向著四周看去，“誰？”
潛伏在暗處的人並未說話，他身形如鬼魅，在眾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再一次起身，又丟出了幾枚暗器來。
穆錚正欲出手，便被侯遠程抬手止住了。
他微抬了袖口，就這麼丟出了三隻細小的飛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