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行事正當,也有文書在手。”

顧長安笑著從袖袋中取出了一遝文書來晃了晃,放在了桌上,“今日我所行之事,合情合法,本就是為了捉拿賊人。”

“隻不過,賊人是長公主罷了。”

他說著話,便揮了揮手,向著官兵下達了指令。

陳瑤姬與穆錚就這麼被團團圍住,陳瑤姬似是想要說什麼,但被穆錚拉了一把。

她這才將心中的怒火隱去了些許,咬了咬牙。

兩人就這麼被顧長安壓送著回了京城,陳瑤姬的臉一直黑著,穆錚見了,捉住了她的手安撫了一番。

“不用擔心。”

陳瑤姬心中有些氣不過,說道,“真沒想到,到最後竟還是被顧長安擺了一道。”

兩人就這麼一路沉默著進了宮,由顧長安領著頭,向著禦書房去了。

最近幾日,因著林蓮肚子裏懷了胎,故而陳帝三天兩頭便往林蓮的宮中走一遭,樂此不疲的。

因著聽說蓮妃懷孕,李貴人的瘋病似是更甚了些,日日便是指著林蓮的鼻子大罵,毫無貴人的形象可言。

奈何李貴人身後有李家人撐腰,陳帝近日來正位此事憂心,眼下便見陳瑤姬與穆錚二人被顧長安壓送著進了宮。

一看這架勢,陳帝便懂得了什麼。

湯談此刻就跟隨在顧長安身側,隻見他上前一步,向著陳帝行了一禮,“陛下,今日臣閑來無事,便想著去到明和寺為佩兒和孩子祈福。”

他說著,便看向了陳瑤姬的方向,“誰知臣拜完了佛祖,便見長公主與世子殿下匆匆從小路上了山。”

“臣深覺有異,便留了個心眼,多等了片刻,正見長公主二人拉攏威脅湯大人。”

他事事說的詳盡,倒是讓陳瑤姬有些插不進話去。

陳帝盯著顧長安看了半晌,這才轉頭看向了湯談。

朝廷之上,湯談與顧家不對頭是眾人皆知的事,故而此事還是湯談最具有說服力。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湯談的麵色有些不好,卻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開了口,“回稟陛下,確實如此。”

他閉上了眼睛,徐徐說道,“前些日子臣到南方視察並不在京中,長公主便給臣遞過帖子。”

“屆時是由內人幫忙拒絕。”

此話說的倒是屬實,陳瑤姬聽著,忍不住便歎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這番是怎麼也洗不清了。

見陳瑤姬露出了這副神色,陳帝心中大抵也明白了過來,聽得湯談繼續說道。

“待臣近來回京述職,長公主便又與臣遞了帖子,隻說約在明和寺相見。”

此番說下來,事情原委大抵也清晰了起來,陳瑤姬抿了抿唇,眼睛直勾勾盯著湯談看,直教人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去才罷休。

顧長安似是也看出了其中門道,他上前一步擋住了兩人之間的視線,說道,“陛下,湯大人最是公正嚴明,嫉惡如仇,自是不會說假話的。”

話一說完,他便轉臉看向了陳瑤姬,“長公主拉攏朝臣,結黨營私,如此行為,是要做何?”

陳瑤姬就這麼被扣上了一頂這樣的帽子。

她有心解釋,但想來此刻多說些什麼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