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帝強撐著麵色沒有說話,陳瑤姬卻已經從他的態度裏窺探到了一切。

她輕笑了一聲,也並未明說。

“父皇!求求您!看在女兒未出世的孩子的麵子上,救救長安吧!”

陳佩兒見自己哭求不成,便拿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說事。

陳瑤姬對陳佩兒的嘴臉雖是十分厭惡,但陳帝到底也是不想失去這個來之不易的外孫,隻得咬了咬牙。

眼看著陳帝將要做出決斷,陳瑤姬便歎了一口氣,直接站起了身來,“父皇,女兒還要去世子府一趟,便先行告退了。”

陳帝知曉陳瑤姬這是在給他麵子,看破不說破,他便也應了一聲,目送著陳瑤姬出了禦書房。

陳佩兒此刻一襲白衣,隻簡單做了裝飾,一副苦主的模樣。

陳瑤姬順著地上的影子向她看去,禁不住便露出了一聲冷笑。

“皇妹這是做何?又不是死了丈夫,至於嗎?”

聽著陳瑤姬的諷刺,陳佩兒更是咬碎了一口銀牙,卻依舊紅著眼眶倔強地抬起了頭來,“長安若是真被打了二十大板,要我們母女如何過活?”

她說著話,便直接捉住了陳瑤姬的衣擺,祈求道,“求皇姐到父皇那處說說情,放過長安這次吧!”

此刻她臉上滿是嬌柔可憐,陳瑤姬見了,冷笑了一聲,一揮手,便將陳佩兒甩到了地上去。

“你同本公主說這些做什麼?又不是本公主下的旨意。”

她話語悠悠,似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跟著便低頭看向了她,“況且本公主覺得……”

“他該打。”

這三個字似是真的刺激到了陳佩兒的神經,她猛地便抬頭瞪向了陳瑤姬,再無先前那般嬌弱模樣。

隻見她眼睛通紅,麵容猙獰的有些像地底爬出的惡鬼,“陳瑤姬!”

此刻見她原形畢露,陳瑤姬再無心思理會她半分,直接甩了甩衣袖,向著遠處走去了。

她心中實在是有些擔憂穆錚的,也不知章太醫那邊如何了。

一出了禦書房,陳瑤姬便馬不停蹄上了馬車,向著世子府前去了。

馬車停到世子府門前時,齊橫雲那顯眼的馬車立刻便入了陳瑤姬的眼。

陳瑤姬一手捂住了自己的頭哀歎了一聲,這才進了屋子。

果不其然,還沒進到後院,便聽到了齊橫雲嘰嘰喳喳的叫嚷聲。

她加快了步子到了齊橫雲麵前,開口道,“你安靜些。”

齊橫雲見了陳瑤姬,這才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直接捉住了陳瑤姬的衣袖。

“為什麼穆錚傷成了那樣?怎麼回事?”

他說著話,又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左右亂撞了一番,“我聽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瑤姬被他轉的頭痛,揉了揉額角,這才按住了齊橫雲的肩膀,“你冷靜一會兒。”

兩人說話的空兒,江素雪伴著一位藍衣男子出了房間。

她手中端著一盆血水,是誰的可想而知。

陳瑤姬見狀心中一緊,急忙便上前去,捉住了江素雪的手臂,“如何了?”

江素雪不能說話,啊啊嗚嗚的也有些著急,這時站在她身側的男子才開了口,“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隻需調息幾日,便可以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