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時家。

“時傾,我們養你八年,現在該是你回報的時候了。”

“公司現在遇到了困難,雷家能幫我們,但有個條件,要你和雷家小兒子訂婚。”

時傾看了眼坐在她對麵的林書音,妝容打扮,通身的貴氣。

抬起清冷鳳眸,似笑非笑,“訂婚?不是賣女?”

“時家已經落寞到這種地步了?”

嘲諷意味甚濃。

“時傾!”

林書音臉色瞬間陰沉。

十八年前如果不是老爺子瞞著她讓時傾代替了心然,她和心然也不會母女分離八年才相聚。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在時家享受了八年千金小姐的待遇,難道不該在時家有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在鄉下孤兒院呆了十年,還能重新回到江城,和雷家訂婚,難道不該對他們感恩戴德?

十年過去了,還是一副目中無人的狂妄樣子。

在她看來,別說是雷家了,就算是鄉下普通人家,都未必會要時傾這樣一個不識好歹,忘恩負義的人。

雷家能看上她,不過是因為她那張漂亮的臉。

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林書音忍著心底怒氣,聲音冷硬,“能和雷家訂婚是你的榮幸,別不知好歹。”

“訂婚禮金我已經替你收下了,等你到法定年齡,就嫁進雷家,在這期間,我會在江城給你找一所高中,考不上本科最起碼也要上個大專,免得出去給時家丟人。”

語氣強硬,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時傾低眸看著左手腕上的沉香佛珠手串,纖瘦白皙的手腕微動,眼底寒意溢出,嘴角勾著抹意味不明的笑,“還有嗎?”

聞言,林書音心底怒氣稍微平息,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咖啡抿了一口,語氣有所緩和,“時傾,不要忘了十年前你為什麼會被送到鄉下。”

是拿捏,也是威脅。

林書音嘴角揚起笑意,性子再狂又如何,不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片子。

忽然,一道輕笑聲驟然響起。

“林女士,你覺得我還是十年前任你們拿捏的時輕嗎?”

言語間涼薄的笑意冷的讓人心底發寒。

時傾就這麼懶散靠在沙發上,淡笑看著微怔的林書音,眼底神色冰冷。

時傾,本是無足輕重的輕。

是爺爺給她改了傾國傾城的傾。

時至今日,如若不是因為爺爺在,江城早就沒了時家的存在。

林書音從怔然中回神,不以為然冷嗤,“時傾,在鄉下孤兒院十年,你狂妄的性子還是改不掉,你要知道,沒了時家,你什麼都不是。”

在她還不知道時傾不是她親生女兒的時候,就打心底裏不喜歡這個格外漂亮的孩子,不會哭鬧也不會笑,看著傻呆呆的,像個發育不良的智障兒。

她看著心裏厭煩,就把時傾送到了老宅。

後來小兒子時晏出生,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兒子身上。

對於這個不學無術惹是生非的女兒,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直到十年前,她的親生女兒心然被送回來,時傾因為不滿老爺子對心然的疼愛,把老爺子推下樓梯,成了植物人,這才把時傾送到了鄉下。

這次要不是公司出事,不然她是絕對不會讓時傾回來的。

聞言,時傾漫不經心抬眸,眉眼清冷,“時家,我還真看不上,我的事,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