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吧”。
老哥倆正聊著天,吳秀林來求見,煩了招呼他坐下一起,他卻到近前低聲道:“屬下還有事,此來是請大帥明示,鐵關城如何布置?”。
這哥倆吃酒,他不願來打擾,但赴任在即,鐵關城的布置刻不容緩。
根源來自煩了當初向表弟表過態,鐵關城會交給北庭,以示自己沒有割據之心,事到如今,鐵關城到底要不要真的交出去?
吳秀林是謹慎的人,這種事必須得大帥的明確態度才行。
煩了沉吟片刻,說道:“不用重兵把守,該怎麼布置怎麼布置”。
“明白!”,吳秀林躬身而退,該怎麼布置怎麼布置,意思就是鐵關城要掌握在自己手裏。
胡子低聲道:“不給了?”。
煩了道:“現在不能給,等安西紮下根再給”。
鐵關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安西有自保能力之前,他不能也不敢把命門交出去,畢竟朝堂風向這東西誰都不敢保證。
胡子也明白這個道理,點點道:“跟老錢說一聲,免得生出事端”。
“嗯,放心吧,那老小子精明的很”。
大唐朝廷與安西都護府的關係很複雜,既是上下級,又互相依賴,還互相戒備,這種微妙的關係在雙方實力發生巨大變化前不會更改。
老錢身負接管北庭的重任,大唐也不具備輕鬆碾壓安西的實力,所以他不可能因為煩了耍賴而翻臉,大概率會冷處理。等過幾年他卸任時,安西已基本站穩腳跟,那時再交出鐵關城,雙方的平衡便不會被打破。
“駱駝沒說什麼吧?”。
“沒有”,胡子搖搖頭道:“他沒那麼多心思……煩了,這事兒是不是有些過了?”。
分疏勒諸部遷徙雙河州,調楚沅仲和石狼等人往別處任職,對於駱駝是極大的削弱,胡子有些不解,自始至終駱駝對煩了都忠心耿耿,不該對他如此戒備。
煩了輕聲道:“我知道駱駝忠誠,也相信他沒有野心,我怕的不是現在,是將來……”。
疏勒諸部同甘共苦多年,非常團結,隻要他和駱駝這批人在,當然不會有什麼事。可將來就不一定了,穀地狹窄,作為安西內部僅次於安西軍的第二大勢力,疏勒諸部想要發展就隻能擴張,到時候矛盾不可避免。
所以要提前布局,趁現在諸事未定,趁雙河州有足夠的地盤,將疏勒諸部一分為二,使其實力減弱,便能消除隱患。
“好了好了,不用說這麼細,腦仁兒疼”,胡子不耐煩的揮手打斷。
老哥倆喝到傍晚,煩了迷迷糊糊的剛要去後院,魯豹卻走了過來,看他有些憔悴,煩了問道:“軍中有難處?”。
魯豹這幾天不眠不休的忙碌,其實就算不忙他也睡不著,因為他要去的地方是疏勒鎮。
疏勒是魯陽將軍的老窩和埋骨之地,當年是煩了接的班,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如今卻又交回到魯豹手裏,他能睡得著就怪了。
魯豹雙眼布滿血絲,低聲道:“兄長,非軍中事,我來是為銳兒……他年歲還小,跟我長途跋涉去疏勒不合適,不如讓他先跟著你……”。
煩了歪頭瞥他一眼,“他是你徒弟,你不教誰教?”。
魯豹為難道:“終究太小了些,需再過幾年……”。
“魯豹”,煩了打斷道:“我把銳兒交給你,你給我好好的教,這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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