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了大老遠跑來,目的有二,第一是找阿依,第二是阻止回鶻複國。
找阿依沒費多少力氣,第二條可就難了,這事兒說起來也怪傅介子和班超等大神,當年做的事太過驚世駭俗,傻子都學乖了,哪能不加強戒備。
煩了猶豫再三也沒敢效仿古人,雖然他來的路上一個勁給自己打氣,打算狠狠強橫霸道一把,事到臨頭卻還是慫了。
“老子身份貴重,好幾個如花似玉的婆娘,換個句羅俾太虧,還是算了……”。
他不但沒敢阻止回鶻複國,還屁顛屁顛的主動跑去跟人告別,吹了半天牛,還把自己的兵馬布置都禿嚕一個幹淨,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回到馬家後包在被子裏隻顧打哆嗦,阿依又是薑湯又是熱酒的好一頓忙碌,看他那慘樣,忍不住問道:“楊大哥,怎麼去道個別凍成這樣?”。
“趕緊弄點吃的來,餓死我了”。
阿依忙拿來吃食,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樣,“去了半天,飯都沒吃?”。
煩了點點頭道:“跟咱叔在街上聊的太投機,忘了吃飯”。
“咱叔……”,阿依反應過來,又愕然道:“你倆在大街上聊了兩個時辰?你們……”。
煩了邊吃邊道:“別問東問西了,趕緊上來幫我暖暖身子”。
阿依用力擠下鼻子,脫去外衣鑽進被窩抱住他,過了一陣問道:“楊大哥,你說我能有身孕嗎?”。
“這事兒看運氣,多幾次總能有的”。
吃喝一頓,身上也暖和過來,將阿依抱在懷裏,“勇子呢?”。
“在四姑娘屋裏”。
“啊?”,煩了一愣,“打中午過去一直沒出來?”。
阿依捂嘴笑道:“我聽丫鬟說動靜可是不小”。
煩了眨眨眼,據說四姑娘守寡兩年多,勇子近兩年一直在軍中,這幹柴烈火的一步到位了?是不是不太合適?
忍不住笑罵道:“這小子,開始還扭捏不去”。
阿依低聲埋怨道:“誰跟你似的,等的人心急……”。
煩了臉色一滯,握住她手道:“怪我,當初在雙河州就該進你帳篷,後來又該帶你私奔,你去了大唐就該把你留下,是我一錯再錯,白耽誤這麼多年……”。
“楊大哥,當初我如果鑽進你被窩裏去,你會不會留在雙河州?”。
“呃……或許會吧”。
“其實我也想過,就是不好意思”。
次日清晨,天色尚暗,與安卓和胡特勤小仲依次告別,“快走!互相幫襯著,最多兩年我和阿依就回來”。
三人拜別,上馬而去。
將阿依包成大熊貓一樣塞進車裏,囑咐道:“裹著被子”。
回頭看時,勇子正與老馬告別,旁邊一個女子哭的淚人一般。
“幹嘛呢?”。
勇子悶聲道:“沒事,走了!”。
“哎,等下”,煩了將他拽住,“馬姑娘不管了?”。
“沒法帶……”。
“放屁!”,煩了怒道:“一起走,去阿依車上,死活都看天意!”。
看四姑娘還在發愣,又道:“你走不走?不走可真把你丟下了”。
“哎,走!”,老馬連忙催促妹妹,“還不快些!”。
在有的地方,以妻女招待貴客並不罕見,在西域更不常見,睡是一回事,帶走可是不一樣的。妹妹跟了去,意味著一條沒斷的紐帶,對將來大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