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羅俾眯起眼睛細細思索,緩緩點頭道:“也是個辦法”。
公主去到馬家,那她就沒資格再爭可汗,咱們該怎麼辦怎麼辦。“把看守的人撤回來,讓那些人隨便出入,明天召集諸部共商大事,能來的便來,不來的也別強求”。
西州,焉耆,庭州諸部是自己人,山北諸部可以拉攏,至於那姐弟倆愛怎樣怎樣吧,不理他們。讓那人在馬家玩,咱們辦咱們的,隻要即位可汗,就有了號令諸部的大義名分,大唐一天不發兵,天山這塊就是老子說了算,有事到時再說。
撤回守衛後胡特勤和安卓等人立刻去了馬家,山北諸部的人卻留了下來。阿依接受誥命投入煩了懷抱,令許多支持她的部落大失所望,句羅俾已經成了唯一的可汗人選。
煩了到西州把一切都搞亂了,局勢變換令人目不暇接,阿依姐弟事實投向大唐,疏勒諸部重回大師懷抱,黑眼部幹脆棄權,父子倆與其餘諸部繼續商量三天後的可汗即位儀式。
與心情複雜的眾人相比,阿依和煩了心無旁鷲,諸事不問,一心一意埋頭造人。
這倆人也是可憐,確定戀愛關係這麼多年,一直沒能好好在一起,這次見了麵,那還顧得上什麼可汗什麼回鶻。
事實證明煩了不瞎布置是對的,女人的心思沒法琢磨,相對於做那個女可汗,阿依明顯更願意做楊大哥的傻丫頭。
西州在緊張詭異的氣氛裏上演著一出出鬧劇,長安城中的氣氛也不太正常,自從他沒有奉詔回京,朝堂便變得有些詭異的沉悶。
河湟之戰後,安西軍兵分兩路威逼河西,大帥親自去了沙州,戰略肯定沒問題,可主帥不聽從皇帝的詔命,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對。幾個禦史以此上奏彈劾,卻沒引起一絲回響,從皇帝到宰相都選擇了無視,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安西大院開始分家,留下的老兄弟離開院子,搬進皇帝賜下的宅院。士卒家眷和商號的人一批批去往隴右,楊銳和楊平安在大隊侍衛保護下去往秦州,接著又去往蘭州,到此時所有人都已明白,安西軍就是在布置後路,太師終將要去西域。
按規矩,大臣和士卒家眷離京要經允許,可朝廷卻對這些動作選擇了無視,甚至還在默契的配合。安西軍去西域對大唐是好事,留下才是大麻煩。
太後壽誕,瀟瀟與月兒進宮慶賀,酒宴散去後姑媽留月兒吃茶說話,表弟也在場。
沒了外人,說話也不用拐彎抹角,表弟道:“月兒妹妹,你難道以為朕會害你們?”。
月兒搖頭輕笑道:“早晚都要離開,免得慌亂”。
表弟苦笑著搖搖頭,別的布置還算在情理之中,楊銳去蘭州可就是赤裸裸的戒備了,月兒明顯是在防備自己。
“他還要回來的……”。
月兒道:“陛下,我哥不願大唐紛亂,也不願跟著他的人沒了下場,先帝答應他做安西王,就遂了他的心願吧”。
姑媽不悅的插嘴道:“怎麼了這是?也沒人說什麼,怎麼就非要這樣?”。
月兒道:“娘娘,我哥願為大唐戍邊終老,不願做郭汾陽”。
待她離開,娘倆相對無言。
過了好一陣,表弟低聲道:“娘,月兒不是他妹妹,也不是他女人,月兒就是他”。
姑媽點點頭道:“本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