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玩了一招兒敲山震虎,狠狠抓住了青春的小尾巴,要一半的意思很簡單,老娘要大婦待遇。
煩了乖乖就範,他確實喜歡這個女人,也實在不敢得罪她,以她的身份和那神出鬼沒的小手段,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月兒和瀟瀟對此雖然不爽,可也沒有辦法,郭嫣兒不顧身份撒潑,總不能因為這種事跟她撕破臉。
煩了這次回來更多是為作秀,既然已決定跟論坎力玩邪的,就得趕緊回去布置。
文安五月二十四才到京城,以奴婢身份向瀟瀟和月兒行禮,此時兩位大佬正同仇敵愾,自然顧不上為難她這個小蝦米。
五月二十七,煩了啟程回秦州,可憐的小蝦米剛住了不到三天又要往回趕,煩了讓她在家住或者歇個十天半月的再走,她卻死活不幹,非要再跟去隴右。
剛要動身,一駕馬車來到近前,李七娘從車上下來,滿臉不悅道:“煩了哥,我來了兩趟,愣是一麵都沒見到你,你這就要走?”。
煩了上下打量她一眼,有些發福,氣色還不錯,“嗯,得趕去幹活兒呢”。
“就沒個著家的時候,幸虧當初咱倆沒成……”。
“哎,打住!”,煩了忙道:“怎麼兩句話就跑偏”。
文安到近前行禮,低聲叫了一句:“七姐”。
七娘笑道:“你這丫頭還真熬到了好時候”。
煩了點點頭道:“見也見過了,走了!”。
“等下!”,七娘去到他近前,低聲道:“你就不問問你那寶貝侄女?”。
煩了猶豫一下,說道:“問,過得咋樣?”。
“不怎麼樣”。
“怎麼會不怎麼樣?日子過得不好?還是那家人對她不好?”。
七娘沒好氣道:“過得還行,對她也不錯,可她能靜得下心來嘛?你啊,你就害人吧……”。
“好了,回見!”,煩了上馬便走,早知這樣就不問了,搞得心裏不舒服。
一行人上馬離開,月兒引七娘入內,兩人認識很早,月兒一直喜歡她的脾氣,當初還慫恿煩了娶她。
“當初就讓你賴著我哥,偏臉皮薄,若聽我的,早就是二品誥命,我也不用忍那武瀟瀟”。
七娘撇嘴道:“快算了吧,你哪是受氣的人,我嫁過來也得受你的氣”。
月兒問道:“洛陽那丫頭怎麼了?我讓商號照顧她家買賣,聽說過得還可以”。
七娘道:“你跟你哥多少年了?”。
“十七年”。
“你跟他十七年,還不知道他什麼人?他從洛陽到揚州,寵了那丫頭一年,那丫頭還能忘得了他?”。
月兒默默點頭,“依著我早把那丫頭帶回來,我哥不許,說是不合適”。
七娘哼道:“你帶回來他準不高興,等那丫頭病死他又準心疼,反正怎麼都不對”。
二人說陣閑話,又說起太後,月兒不滿道:“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不論公事私事,事事得寸進尺,臉都不要了”。
七娘道:“瀟瀟沒跟你說?”。
“我懶得問她,我哥說沒事”。
七娘笑著搖搖頭,月兒精明能幹,可她終究還是有短板,“別多想,不是壞事”。
“不是壞事?”,月兒憤憤道:“她開口就一半,真當自己是我哥正室?”。
七娘笑道:“她自認是你哥的女人,難道是壞事?”。
月兒臉色一緩,忍不住“噗嗤”笑道:“一個老婦人,心思倒是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