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了無語的看看她,點點頭道:“我去洗”。
剛放下桃子,瀟瀟又撒著嬌道:“郎君……”。
“等等”,煩了忙打斷她,“先讓我喘口氣”。
蕭妃眼見太師被指使的團團轉,又是一頓恰到好處的恭維,極大滿足了武大婦的虛榮心。
找個借口退出來,去到前院給巴紮刷毛,它還像從前一樣調皮懂事,卻已不再像從前一樣強壯。
以前他給巴紮刷毛總能靜得下心,今天卻越來越煩躁,外邊傳來報時的鍾鼓聲,巴紮支棱起耳朵靜靜聽了一陣,又低下頭嗅著地麵。
“巴紮,讓你受委屈了,白瞎了一身本事”。
戰馬的巔峰期一般在三五年,能達到八到十年的已經算是罕見,巴紮是匹好馬,可它已經十六歲,體力已快退化到普通戰馬的水平,等再過個三兩年,它就連普通戰馬都不如了。
依次看過耳眼鼻牙,再檢查一下四蹄,屁股上拍一巴掌,“耍去吧,好著呢”。
巴紮沒像從前一樣離開,而是扭頭看著他,眼睛又黑又亮。
“去啊,耍去吧”,煩了催促道。
待它離開,月兒走過來道:“哥,怎麼了?”。
煩了搖搖頭道:“沒事”。
他沒去後院,而是走向書房,從箱子裏翻出舊皮甲,擦拭一番後上了油。
拿起長刀用細磨石掃了一下,拿在手裏仔細端詳,這真是一把好刀,又韌又利,揮砍的時候很稱手,當年的戰陣痕跡還在。
輕輕撫摸著刀麵,喟然歎道:“月兒,自從救武相之後,它再也沒見過血”。
“哥,已經不用你親自衝鋒陷陣了”。
煩了點點頭,卻又疑惑道:“可我是安西兵,還能拿的動刀,怎麼能不上陣殺敵呢?”。
他早就厭倦了戰陣廝殺,如今貴為太師,錦衣玉食,皇帝信任,朝野敬重,婆娘孩子都在眼前,這曾經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可他在夢裏卻總會聽到如雷的戰鼓聲,戰馬奔騰的聲音,長刀砍在鎧甲上的聲音,箭矢破空的聲音……
月兒沒像以往那樣膩在他身上,而是低聲道:“哥,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別委屈自己”。
煩了癡迷的撫摸著刀麵,輕聲道:“好月兒,還是你懂我”。
五月二十六,瀟瀟生下一個大胖丫頭,手腳有力,聲音洪亮,還有一頭濃密的紅發。
瀟瀟滿足的笑著,“果然是個閨女,郎君,要給她取個好聽的名字”。
煩了點點頭道:“早就想好了,叫楊鎧怎麼樣?”。
瀟瀟苦笑不得,“郎君,女兒家叫這個名字合適嗎?”。
“呃……那就叫楊橫?”。
瀟瀟麵無表情的道:“不如叫楊投矛吧”。
“也行”。
“姓楊的!你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