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了撓撓頭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勸你倆和離了”。
張克禮笑道:“若不經這一遭,也回不過彎來”。
這倆人有意思,在一起的時候勢如水火,誰看誰都不順眼,如今和離了,卻又看對眼了。
其實也不奇怪,當初被生硬的湊到一起,都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從頭掐到尾,搞得筋疲力竭,煩了給想個辦法離了,倆人心態也平和下來,又從頭開始寫情書談戀愛,最後發現還是原配合適。
可皇家公主,和離不容易,再嫁更難,與前夫複婚就更別想了,老李絕不會同意的,因此七娘幹脆也出家,與皇家撇清關係,至於後邊的事還得求助煩了,係鈴還須解鈴人,不找他找誰?
煩了想了下,說道:“好辦,正好連永嘉的事一起辦了,你找個機會,道觀裏放把火,讓人把她倆送來鄧州,我讓元九給落個民籍”。
張克禮眨眨眼,“完了?”。
煩了道:“你還想怎樣?你個四品武將,家裏又沒人管你,娶個鄧州民女能費多少事?”。
張克禮道:“可將來總得見人,萬一被人認出來……”。
煩了擺手道:“長得跟公主有點像而已,又不犯法,放心吧,就算你的仇家都不會揭發你”。
“為什麼?”。
煩了笑道:“因為皇帝會很不高興”。
公主出家不算什麼,意外燒死也問題不大,史書上隻會一筆帶過。假死嫁人可是大醜聞,百分百流傳後世。所以煩了敢肯定,就算將來老李親眼見到七娘和永嘉也會裝看不到,可若是有人想揭開這個蓋子,那就是純粹找死了。
張克禮明白過來,拍掌大笑道:“還是楊兄弟有智謀,我回去就辦!”。
煩了搖頭歎道:“我真是欠你們兩口子……”。
七月十四,張克禮啟程回京複命,路過鄧州的時候還順便買了個小院。
也是在這一天,月兒離開東都界前往鄭州,跟她一起的還有一百多個男女,三個戲班子。
“一隊過河,走相州,魏州,博州。一隊向南,走汴州,曹州,兗州。別去州縣,隻走村鎮,去吧”。
兩隊人各自離開,剩下的一隊三十多人繼續向東,月兒把臉上抹的黢黑,又穿了男人衣裳,坐著驢車很是悠閑。
蒲瑤兒坐在旁邊好奇問道:“咱們去哪?”。
月兒道:“去滑州濮州,有機會再去鄆州”。
“鄆州!”,蒲瑤兒嚇了一跳,她自然知道鄆州是什麼地方,“去那裏做什麼?”。
“演大戲啊,咱們是跑江湖的戲班子,不演戲吃什麼?”。
蒲瑤兒皺眉道:“兵荒馬亂的,太危險了,萬一遇到亂兵……”。
月兒笑著低聲道:“在唐州倒是不危險,我哥也不理你啊”。
蒲瑤兒羞的低著頭,“亂說什麼……”。
月兒把她抱在懷裏上下其手,“小娘子別害羞,待到了集市,我給你買個首飾戴”。
“哎呀……你幹嘛……”。
“摸一下嘛,閑著也是閑著”,月兒放肆大笑。
蒲瑤兒靜靜看著樹梢,她忽然有點迷茫,我是不是被這個妖精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