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許多事的發生其實是有跡可循的,安西軍奇襲蔡州名揚天下,李師道肯定會有想法,以他的一貫風格,派出刺客毫不稀奇,單槍匹馬把老裴開了瓢的蒲某人自然是不二人選。
其實這場刺殺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失敗,煩了也沒拿她當回事,結果刺殺變成碰瓷,碰瓷成為邂逅,邂逅又成了……
好吧,其實煩了也沒有太多想法,隻是荷爾蒙有些過剩,可他無意間的舉動也確實擾亂了蒲刺客的道心。
好在月兒來的及時,蒲刺客的出現給她帶來巨大的危機感,促使她以一種決然的姿態主動出擊,幹脆利落的將悟能大師斬於馬下。
元和十一年發生了許多事,煩了走出京城那個泥潭,跑到唐鄧一到折騰,又衝進蔡州把吳元濟給綁了,年末也還算圓滿,至少他暫時不用撓牆了。
元和十二年來了,旭子和阿墨回到軍中,牛鼻子也去了大營,軍中有士卒傷病,正好能大展身手。
月兒要在十五後出發去忙錢莊的事,在此之前她當然不會輕易放過某人,多年苦心鑽研有了用武之地,加上本來就不太在意所謂的臉麵,表現相當豪放。
又一次雲收雨歇,煩了委婉的勸道:“月兒,我覺得你聲音應該小點……”。
月兒咬著下唇問道:“為什麼要小聲?”。
“呃……”,隔壁還住著一位女道士呢,煩了有些拿不住,月兒到底是生性奔放還是在故意示威。
“哥,她家裏沒人了,武藝也還行,不如你留她在身邊吧”。
煩了搖搖頭,“還是隨她去吧,瀟瀟的事無可更改,不能再招惹別人了。月兒,咱倆是不是該辦個儀式?”。
月兒縮在他臂彎裏,“不要,沒用”。
“哥,其實那武瀟瀟挺好的,她在京裏幫你上下打點,還給你寫了信,說讓你注意身體,早點回去什麼的”。
煩了無聲苦笑,“你拆了看過?”。
“不能拆?”。
“呃……能……”。
私拆別人信件很不道德,可倆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秘密,月兒也從來沒在乎過什麼道德,煩了對此毫無辦法。
“錢票的事有眉目沒?”。
“用紙,絹錦還有銅板都試了下,我覺得鍍銀銅板最合適,紙的太容易壞,絹錦不易複製,已有幾個商賈上門,收了半成耗費”。
煩了道:“多找巧匠試製,有堅韌的紙最好,先在唐州和蔡州設分鋪,下一步去襄州和東都”。
月兒低聲道:“我又買了兩百個小子,還在那兩個地方,做錢莊不能用外人”。
煩了點點頭,“多磨練人手,別怕犯錯,錢莊會有大用”。
“哥,等把錢莊做起來,我就哪都不去了,每天陪著你”。
煩了道:“咱們是不是該穿衣服了?”。
“不穿,把飯食端進來……”。
快樂且荒唐的時光持續到正月十六,月兒精神抖擻的出發了,留下了略顯疲憊的煩了,這與能力無關,女人在某些方麵確實有先天優勢。
進入安西軍大營,士卒正在將校帶領下操練,除了基本器械操練,騎兵演練斥候,奔襲,衝陣,騎射襲擾等科目,這是弟兄們的看家手藝,不用操心。
步軍演練大小方陣變換,以及人員折損後的補充替換。步軍戰陣爭鋒,隊形嚴整無比重要,要在承受損失後保持隊列,並且能隨時根據旗號鍾鼓的命令組成以隊,旅,營甚至廂為單位的方陣,執行突擊,包抄,堅守及撤退等任務,若能在任何情況下對軍令做出反應,並保持隊列不亂,便可稱為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