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牛在營門處說著話,不多時遠處來了一隊人馬,看樣子有幾百騎,好像是禦林衛的人,等到近前,一個紅衣的年輕宦官下馬向前,煩了怎麼看都有點眼熟。
拱手道:“這位大監是……”。
沒等他說完,那年輕宦官卻搶先行禮,“見過大帥!”,說著話滿臉激動。
煩了低聲問道:“有些眼熟……”。
那人低聲答道:“舍人,奴婢董小二,家兄在車馬行……”。
想起來了,當初去表弟家裏他去傳的旨,還托自己給他哥找營生,上下一打量,“你不是個傳旨黃門嗎?怎麼跑來監軍了?”。
小二低聲道:“那梁大監和吐突大監遲遲找不出人,最後推到了王大監這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輪到了奴婢頭上”。
煩了撓撓頭,梁守謙跟我井水不犯河水,堅決不摻和。吐突大監對他有點小成見,不願跟他打交道也能理解。最後推到了王守這裏,有機會插手軍中當然高興,可因為同屬太子一派,也確實不想和他鬧翻,最後索性找了個小人物推了過來,正是董小二。
別人監軍是帶著一大群人外加禁軍大隊人馬,他可好,就帶兩個小宦官和兩個小宮女,另加一營馬軍就給打發了。
“都一樣,來就來吧……”。
董小二討好道:“舍人放心,奴婢心裏有數,保證不添麻煩”。
“這話說的,什麼叫添麻煩,咱們商量著來”。
一軍的監軍可不是小事,老李似乎是有意這麼安排,就是為了讓自己少些掣肘,能放開手腳幹活兒,不得不說這皇帝當的有兩下子。
讓老牛安頓小二住處,他則縱馬回城,今天得去老武家一趟。正值盛夏,天氣悶熱,索性催馬快走,巴紮沿著土路風馳電掣狂奔,把塵土遠遠甩在身後。
煩了也好久沒縱馬飛馳了,微微弓起身子,向前一指,“衝!”。
巴紮嘶叫一聲跑的更快,兩側草木飛一般倒向身後,煩了放聲大笑,“好兄弟!”。
幾十裏地,轉眼就到,巴紮卻絲毫不減速,向著城門就衝了過去,煩了忙拽韁繩,“到了到了!慢點!”。
守門士卒也發現不對,那馬竟然越跑越快,一陣慌亂中舉起手中器械。
煩了忙大喊:“別射!某安西兵!”。
“巴紮!停!停!”。
眾目睽睽之下,高大的黑馬衝上了吊橋,卻猛的衝向一側,一人一馬從橋上騰空而起,煩了隻能認命的閉上眼睛,“巴紮!我草你……”。
一道弧線劃過,“轟隆”一聲紮進護城河,激起漫天水花,等手忙腳亂的爬到岸邊,卻發現襆頭不知去了哪裏,巴紮還在河裏紮猛子玩。
看他一頭紅發,看熱鬧的人問道:“可是東宮楊舍人?”。
旁邊一人道:“楊舍人如今是大帥了”。
煩了低著頭不搭腔,堅決不承認,巴紮銜著一條魚遊過來,齜牙咧嘴一臉得意。
等回家收拾好再到老武家時已經過午,與前幾次不同,這回他可是正兒八經的自己人了,仆人引著去到偏廳,說是老武爺倆都還沒回來。
時間不長,瀟瀟從後院匆匆趕來,穿一件淡粉色齊胸襦裙,腰身收緊,上著無領對襟衫衣。
二人已經頗為熟悉,隻見她微微一屈膝,“世兄”。
大紅抹胸與雪白肌膚形成強烈對比,煩了被晃的一陣頭暈目眩,心道:好家夥……
沒聽到他回應,瀟瀟抬頭一看,見他正兩眼發直,臉色微微一紅,隻得又叫了一聲,“世兄?”。
“啊?”,煩了回過神了,幹咳一聲連忙回禮。
二人並排坐下,忍不住再看,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以前還真沒注意。
瀟瀟自然知道不老實,不過倆人關係已經確立,大唐女子也從不吝嗇展示自己身材,心中反而有些得意,故意直起身子讓他看。
倆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一陣珠翠響動,那薛姨娘又走了進來,微微道個萬福,“我說今天喜鵲總叫,原來是小郎君來了”。
這位領口更低,本錢比瀟瀟還強了一級。
煩了不由暗歎:果然一山還比一山高……
瀟瀟驚呼道:“師兄,你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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